聞言,楚凌寒卻是一驚。想不到他的好二哥這麼快就等不及,開始動手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也許這便是他除掉楚子珩最好的機會。
楚凌寒再三思索了一番,便派冷奕暗中將朝廷中原本支援他的文武百官暗中給拉攏了過來。
也就是在此時,雲正清卻是異常的為難。這不,剛聽到派出去的侍衛的彙報,便滿臉憂愁的在廳內徘徊起來。
皇上好好的卻突然身染重病,而且下令暫停早朝,所有國家大事交由太子一人處理。
這幾日,朝廷內的文武百官卻突然開始對立起來。一派以太子為核心,上書皇上將皇位傳給太子。一派以齊王為核心,反對這般荒謬的決定。
而他,作為百官之首,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竟一直保持中立的立場。
本來楚凌寒就異常怨恨雲正清,若是此次他堅決為太子一派,他便能名正言順的置他於死地。
可是,這個老狐狸實在太過於狡猾,竟一直保持中立,害的他不能果斷的下手。
想想便覺得還是作罷。如今除掉楚子珩這個心頭大患才是要事。然而就在兩人斗的你死我活的時候,卻有一人早已暗中有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計謀。
王府內後花園,荒廢偏僻的閣樓上,一白衣男子端坐在窗前,骨節分明的手中緊握一支白玉簫。
他將玉簫輕放在嘴邊,清脆幽怨的蕭聲伴隨著他的呼吸,便絲絲縷縷的傳進了窗外茂密的竹林。。
他漆黑的眸光望向窗外,窗外有清風拂來,竟吹亂了他額前垂下的幾縷青絲。他的神態過於安靜淡然,竟如九天下凡的謫仙般,遺世獨立。
他的身後,竟不知何時出現了位黑衣女子。她就那樣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沉醉在簫聲中。
“可有打聽到什麼?”白衣男子一曲盡了。依舊目光留連在窗外茂密的竹林中,頭也不回的問道。他的聲音低沉魅惑,竟讓身後的女子聽的痴了。
半天才回過神來。抱拳答道:“回公子,屬下打探到。如今太子和齊王兩人已經對立起來,朝廷中的文武百官也已經被兩人收為心腹。”
“而皇上好像被皇后囚禁在昭和宮。其他的事情還不太清楚,屬下會繼續前去打探的。”黑衣女子將自己打聽到了全部稟告給楚禕。
聞言,楚禕卻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朝著身後的黑衣女子揮了揮手,便接著吩咐道:“你先下去吧,給本王繼續盯緊他們。若有任何動靜,馬上稟報。”
“是!”黑衣女子抱拳,堅定的答道。說完便轉身退下。走到門口處,她不捨的回過頭,瞧了楚禕一眼。那溫柔似水的眸光裡卻滿是心疼。
這麼多年,她都跟在王爺的身邊。自然明白王爺他的心裡有多苦。雖說他是皇上的親弟弟,可是從小到大,又有誰真的正眼瞧過他?
他從出生之日起便雙腿殘疾,為此總是遭到別人的冷眼。他也曾恨過,怨過。為什麼老天要如此對他?這不公平,不公平!
自小他便聰明伶俐,別人用一天時間學會的東西,他不到一個時辰便已經熟記在心,而且還能倒背如流。他究竟哪裡比不上他的大哥楚昊天?
難道就因為他一出生便不能站立而要此生此世都要受到別人的冷眼和嘲笑?就因為他雙腿殘疾而無論自己多麼優秀都與皇位無緣嗎?他怎麼能甘心?!
黑衣女子忍住眸中欲要奪眶而出的淚水,便轉身慌忙退了出去。她不能在王爺面前落淚,那樣便顯得自己更加沒用。
王爺曾經告訴過她,任何想要成就大事的人,他們都是沒有淚水的,就連心也是冷血無情的,他們自懂事起,便沒有情。
他們的眼中,除了那至高無上的權力,任何東西在他們面前,那都如同草芥一般,毫無任何用處。
他們想要的,從來都是靠自己的雙手和能力去爭取。他們的心,早已被權力慾望掩蓋,迷失了自我而已。
可是如今,他卻是已經回不了頭。楚禕拿起手中的玉簫,放在嘴邊,便又輕輕吹了起來。
幽怨纏綿的簫聲若絲絲縷縷的絲帶般,輕輕的漂浮在這四季常青的竹林間,隨著孤寂的晚風,飄向很遙遠的天際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