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斐然踩了急剎車。
身體猛然前傾,幾乎都勒著裴音的胸口痛了一下。
“你覺得跟我說話是麻煩?”祁斐然轉過身來,一下就壓住裴音的肩膀,“你為了多跟程雋說幾句話,寧可讓他繞路去先去送別人,現在你多幾句話都不願意跟我說了?”
“我不是覺得你麻煩,我是……”
裴音忽然頓了一下,腦中有一根弦繃斷了。
“你……剛才說什麼?”
剛才在車內她和程雋說的話,祁斐然如何能知道。
就算祁斐然從她出飯店就開始跟著她,在車輛調轉方向先送吳非之後,卻也不可能猜的這麼準!
她忽然低頭看向自己腕間的手環。
手環待在手腕上,已經有幾個月了。
即便是去Y國的時候,她也不曾去掉。
她冷冷問他:“這手環什麼時候多了監聽的功能麼?”
祁斐然注視著她的眼睛,沒有說話。
“是吧,已經有了監聽的功能,所以今天車上的話,你才能聽得到,是麼?”
裴音將手環解了下來,直接丟在了祁斐然的身上。
在她得知這手環有定位功能的時候,她沒有摘掉。
在她知道這枚手環和黃雅的一樣時,她也沒有摘掉。
她直接開啟車門,下了車。
祁斐然沒叫住她。
扔在車座上的,是那一枚黑色手環。
祁斐然看著裴音快消失在道路盡頭,才緩緩開車跟了過去。
裴音沒有穿羽絨服。
她的羽絨服太厚,上了車她就脫了丟在了車後座上。
現在她後悔極了。
動的瑟瑟發抖,寒風直接透過毛衣鑽進了面板。
其實她有什麼立場指責祁斐然。
她也的確值得被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