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少眯著眼,看著天空中盤旋的那頭蒼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隻鷹不會就是我上次見過的那一隻吧?嘿嘿,那倒真是有緣,葉大少笑的更賊了,就像一下子偷了三隻雞的小狐狸,那叫一個得意。
“我說,把車駛開點,噯,劉大**,說你呢,把車駛離大隊,要不然那鷹不會上鉤。”葉大少吩咐著,仍然躺在車上不動。車子按照他的吩咐,駛離了大隊,向右側草原上偏去,駛到了一片草坡上停下。右側是連綿起伏的草原,地勢雖然起伏,但是起伏緩慢,遠遠望去如同波浪。
在他的車上,有兩三根和魚線一樣既輕且韌的絲線探向天空,如果你向車上面望去,你就會現,有兩三隻各自始終在馬車上方畫著圈兒盤旋,不管這輛車子駛到了哪兒,那些野鴿都跟著飛到哪兒,它們徒勞地扇著翅膀,卻始終無法飛的更高,也飛不了太遠。葉大少捕這幾隻野鴿並未費多大功夫。但是為了訓練它們聽話地盤旋而不到處亂飛,卻著實費了幾天功夫。
天空中那隻盤旋的老鷹早就注意到了這些鴿子,它也絕不會去食用一口。但是自己捕獲飛在空中的野鳥。。。。。。卻是它偵察敵情亦或傳遞情報時自行進食的主要手段,要不是方才礙著人多,顧及到弓箭的傷害,它早就撲下來了。
這時一見那些野鴿飛離了大隊人馬的上空,那些蒼鷹頓覺機會來了,它在空中盤旋一週,忽然翅膀一斂,一個俯衝,箭一般撲下來,利爪一抓,便扣住了一隻正在低空盤旋的肥鴿。
“哈哈,哈哈,任你奸似鬼,也喝老孃的洗腳水!”葉大少一見那老鷹上當,大喜躍起,忘形之下,把他老孃的口頭禪都喊了出來:“,收線收線。”
葉之璇說著,不待別人有所反應,便撲到車邊,絞住那根線便往下拉。那線又韌又細,是不能用手直接拉的,下邊有幾個簡易的小木軲轆,葉之璇急急轉動軲轆,那根線上繫著的野鴿便向回收來。奇的是,那頭老鷹不停地扇著翅膀,卻也隨著那隻野鴿不斷降低,不知它是不是不捨得爪下的食物,就是不肯棄了那野鴿逃走。
眼看那一鴿一鷹降到了一人高的地方,旁邊一個葉家的車伕看個帝套子的大木杆,一把便將那鷹和鴿子套了進去,葉大少如獲至寶,趕緊撲倒地上,隔著布袋摁住了那鷹的翅膀,喊道:“快快,把它的爪子解下來。哎呀,瞧你笨手笨腳的,這要是傷了它的腳那就廢了,來來來,你摁著翅膀,要用力啊,我來解、”
遠遠的,楊浩在車隊中正聽李光岑和木恩講述著草原上的故事,三人談笑風生,正聊得投機,忽然不務正業的葉大少偏離了大隊,獨自駛到了一個坡上去,蹲在那兒也不知在做什麼,便苦笑一聲,向李光岑告了個罪,便縱馬向他馳去。葉大少和那車伕換了位置,
輕輕的拉開布袋,只見那隻鴿子身上除了翅膀和頭頸,都有又韌又細的魚線纏繞,如同漁網一般,那頭鷹如鐵鉤一般的利爪扣進了鴿子的身體,那彎鉤一般的爪子便也纏進了那團絲線,再也休想掙脫得開。
葉大少一邊小心地往下解鷹的爪子,一邊好為人師地教訓道:“看到沒有,得這樣,把它的腳儘量往後伸直,讓這個地方和這個地方半行,鷹爪子的筋被拉開,它就攥不緊了。嘿嘿,鷹啊鷹,這可是我親手抓的鷹啊。”
葉大少正洋洋自得,那厥著**使勁摁著鷹翅膀開的車伕忽地驚呼道:大少,有人,會不會是契丹人?”
葉大少嚇了一跳,忽然扭頭一看,果不其然,遠處有百餘騎健馬護擁著兩輛馬車正向他們駛來,那些騎士也現了他們,立時有兩匹健馬飛快的駛來,到了近處本想向他們問,忽地現坡下還有更多的人馬,前不見頭,後不見尾,竟是草原上難得一見的景象,那兩個見多識廣的騎士也驚呆了。
“你們是什麼人?若敢意圖不軌,看到沒有,我……我背後可是千軍萬馬!”葉大少也不管自己身後那隻隊伍大多都是一副叫花子打扮,色厲內在的恐嚇道。
那兩個騎士雖見他身著漢服,又說得漢語,狐疑地看了他兩眼之後,卻仍是用低調的契丹語問道:“你們是什麼人,這麼多人。。。。。。這是哪個部族遷徙?”
葉大少愣道:啊?你們說的是什麼鳥語?”
那兩個騎士聽了頓時嘆了口氣。要知道北迴契丹擁有幽雲十六州之地,那裡大多都是漢人,契丹為了管理這些漢人和地區,專門設定有南院大王管理漢人地區,在整個北國實行一國兩制,漢語因此成了契丹的第二語言。而漢服更是許多契丹貴族喜穿的衣服。所以方才雖見葉大少身著漢服,那兩個騎士卻不敢大意。
他們是商人,在他們懷裡揣著幾樣東西,分別是大宋的路憑官引、契丹的官引路憑,還有党項羌部的通行證物、吐蕃部的通行證物,若碰上了哪一股勢力,他們就拿出哪一個勢力的信物來,除非碰到馬匪,那才只有出手一搏。現在知道這支奇怪的隊伍果然是漢人,他們才徹底放下心來,因為他們也是漢人。
他們向後面呈戰鬥隊形的隊伍大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又轉臉向葉大少用漢語問道:“原來你們真的是漢人,可你們這是。。。。。。這麼多人,在做什麼?”
“我們。。。。。。”被人家一問,葉大少還真有點懵,話說人家葉大少其實是西域半月游來著,你問他到底有什麼使命,他還真沒想過,怔了一怔他才想起這趟被老爹趕出來,好像是護送一堆叫花子去府州。。。。。。
這時,那隊騎士接到安全訊號,護著兩輛馬車靠近過來,馬車在坡下一停,前邊馬車簾兒一掀,便有一個少女翩然閃了出來,她往車轅上悄生生,脆聲問道:“碰上什麼人啦?”
葉大少一看那位姑娘,兩隻眼睛登時就直了:這位小娘子,容顏當真嬌豔,柳葉眉,杏桃眼,櫻桃小口一點點。一襲蔥綠色的對襟半袖短衣,湖水綠的長裙窄褲,纖腰一握,長腿錯落,妙目流轉,秋波盈盈。跟這美人兒一比,手上寶貝似的那隻雄鷹似乎成了草雞,哪裡還值得一顧。
那小美人兒一件他望著自己呆呆出神,登時把柳葉眉豎直了,杏桃眼瞪圓了,櫻桃小口張大了,雙手往小蠻腰上一掐,擺出茶壺造型向他咆哮道:“看什麼看,小心姑娘我挖了你一對狗眼!”
葉大少不以為杵,吃吃地道:“姑娘莫要生氣,在下並無意冒犯姑娘,不知道姑娘你尊姓大名啊?”
那姑娘眼珠滴溜溜一轉,道:“本姑娘先問你的,你先說。”
葉大少趕緊一腳踩住那鷹的爪子,也顧不得它在自己腳下撲騰,忙衣衫,斯斯文文長楫一禮道:“小生廣源葉家車行少東家葉之璇,不敢請教姑娘芳名?”
那姑娘恍然道:“哦,原來是葉家車行的,既然你不敢請教本姑娘的芳名,那麼就不必請教了。”
她一提裙襬跳下車,大步走上坡來:“你們葉家車行的生意做得這麼遠麼,居然在這兒都能碰上你們。”她走到坡上往前邊一看,倆只俏眼頓時就直了:“哇!果然不愧是西北第一車行,你們居然……一次能運送這麼多客人!”
這是楊浩策馬奔了過來,一件那少女模樣,驚得幾乎從馬上跌下來:“唐……姑娘?”
那翠衫姑娘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廢話,不是姑娘難道還是少爺?咦?你……你是那個……那個那個誰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