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會功夫,兩茶碗白酒下肚了,劉洪兵就已經紅了臉,高虎出了汗,秦東說什麼不再喝了,酒以怡情,不能喝醉……
“閻書記,你請我們吃飯不光是感謝我吧?”
“感謝,當然是感謝,”閻國忠又給秦東添上酒,“說實話,還有事求你,這一碗,你不用喝,我幹了。”
他端起茶碗又要喝,秦東就扯住他的胳膊,“你直接說吧。”
閻國忠卻掙脫秦東,自己又喝乾了白酒,“走,我帶你出去看看。”
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劉洪兵看看秦東,見秦東出門,他也跟了上來。
“這一家,家裡有三個孩子,”閻國忠帶著他們走進一家院子,“都還在上學,供給孩子全靠在土裡刨食……”
“這一家,國慶,”他喊道,一個四十歲的清瘦中年人就笑著迎上來,“國慶是民辦教師,掙得太少,孩子交學費還得借錢……”
嗯,民辦教師掙的確實不多,還要靠地裡的收成。
又走了幾家,秦東明白了,閻國忠這是拐著彎還想介紹村民到廠裡上班。但是,他不是為自己,而是為村民,這倒讓秦東對他的態度又改變了一些。
可是,他揣著明白仍然裝糊塗。
閻國忠道,“秦廠長,我說話算數,不該再提,但是今天藉著酒,我還得說,你幫幫他們……”
一戶農戶家裡,昏暗的燈光下,閻國忠瞪著混濁的眼睛就這樣看著秦東。
“秦廠長,俺們村求你了。”村裡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就抓住了秦東的手。
“秦廠長,給個活兒幹吧。”
“秦廠長,哪怕是打零工,少給工錢,都行……”
……
一聲聲央求,一雙雙眼睛,讓劉洪兵的臉更紅了,他也在期望地看著秦東。
“嗯,村裡有空閒的房子嗎?”秦東走了出來。
“有,要房子,把村委會騰出來給你都行。”閻國忠馬上表態道,“我們家四間瓦房,你要用我馬上搬出去。”
秦東就笑著擺擺手。
“村裡原來有小學,那裡空著房子。”有人提醒道。
“走,看看去。”秦東邁腿往前走去。
閻家渡小學,小學現已合併搬遷,只留下兩排一溜二十幾間的房子,還有廁所……
嗯,這裡倒行,秦東笑了,這與他想象中的廠房差不多,“閻書記,二廠不能進人了,這是規矩。”
閻國忠就瞅向他,什麼話也不說,只是嘆了口氣。
“這樣,你們可以為我們加工紙箱,我們開辦一家紙箱廠,只收你們村的工人,你看怎麼樣?”
紙箱廠?
閻國忠渾濁的眼睛又亮了。
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