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藥的時候,斗大的汗珠從楚瑛的額頭滾落下來,春雨在旁邊看得直掉眼淚。她家郡主,何時受過這樣的罪。
換完藥,楚瑛疼得話都說得不利索了:“大夫,我這身上的這些傷會不會留疤?”
醫女神色一頓,最後還是坦然相告:“會。”
楚瑛垂下眼簾沒有說話了。她捱了二十多鞭,鞭鞭入肉,要留疤那全身都是疤了。雖說不準備嫁人,但全身都是疤也很醜啊!就是不知道靈水有沒有消除疤痕的作用,有就好了。
等大夫出去,春雨問道:“郡主,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沒有胃口。”
春雨有些著急,說道:“郡主,早晨你就只喝了半碗粥,這樣下去你身體怎麼熬得住啊?郡主,你現在是病人,不好好吃東西傷勢難愈。”
“我要吃麵條,雞湯麵條。”
“我這就去弄。”
“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
屋子裡就剩下她一人,楚瑛以只自己聽到的聲音:“父王,大哥,你們千萬不要來救我。”
馮鈺對她用刑,一是想從她這兒尋找道突破口,二也是想借機將淮王或者楚錦引了來。只是他的打算註定是要落空了。
前兩天楚錦特別暴躁,但冷靜下來也不會再衝動行事。知道楚瑛受刑,他對馮鈺恨之入骨恨不能將其千刀萬剮了。
這一次換成淮王沒法冷靜了,他忍著怒氣問了楚錦:“當年在賜婚前,你是否見過謝穎芝。”
楚錦知道他的意思,他一臉苦澀道:“沒有,我是賜婚以後見面才見她知道她長相的。父王,若我知道會娶這麼個禍根回家,我寧願打一輩子光棍也不娶妻了。”
最初以為是他們父子的仇人在幕後搞事,結果卻是謝穎芝引出來的,這對淮王府來說真的是一場無妄之災。
淮王既開了口,就不會只問這麼一句:“謝穎芝的死是你動的手?”
這點楚錦沒有否認,他沉聲說道:“我也是在她懷孕後,被鍾神醫告知因服用了太多烈性的藥傷了身不能孕育子嗣。只是等我回洪城,她已經快要臨盆了。在我質問她時,她因為受了驚嚇就提前發作了。”
謝穎芝如此羞辱他,他怎麼可能還讓其活著。所以在謝穎芝生產的時候,讓穩婆動了手腳。
淮王心如刀絞,他自以為護得住兩個孩子。結果兒子中毒受盡折磨還遭受這樣的羞辱,女兒現在被人用酷刑而他龜縮在這裡什麼都不能做。
楚錦說道:“父王,謝穎芝死了,但她生的孽種命大活了下來。”
淮王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有些意外:“你是說,那孩子還活著?為什麼當日沒一併除了。”
謝穎芝膽敢做出這樣無恥的事,她與孽種肯定不能留。殺他們正常,但淮王覺得楚錦的手法太粗糙,這才留下禍患。
“這口惡氣,我忍不下。”
淮王知道他的意思,搖頭說道:“楚宇當日被綁架他也沒有妥協,拿這個孩子來要挾他,沒有用。”
“父王,難道我們什麼都不做嗎?”
淮王比誰都想將楚瑛救出來,但是他不行。洪城到現在還沒解封,街上到處都是官兵,若不是他們數年前就做了準備也不能安然躲道現在。
“只要讓馮鈺與方俊濤認為我們都死了,楚瑛才會安全。不然,他們還會對她用酷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