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淺棲微愣了好一會,抿唇搖了搖頭,才道:“不必了,替我將拜帖送去給林宵,下午我們進城。”
“諾。”虞娘點點頭,見月淺棲沒有其它吩咐,便退了出去。
待她離去,月淺棲眯起眸子,看向窗外的景色,心中滿是凝重。
月淺棲沒想到白景會離去,更沒想過他會不要那五萬兵馬,白景如此精明,怎麼可能會放棄幽國的兵馬不要,而去拿那玉璽?
忽然,月淺棲猛的想到了白景昨夜說的話。
他信不信,並不能代表什麼。
“你到底幫的是誰?”月淺棲不僅低聲問道,而回應她的,是一片寂靜。
“來人。”
“主子。”輕珏的身影應聲悄然出現,半跪在地上,一身暗色的長袍,襯得他無比清冷。
月淺棲沒轉身,依舊看著窗外:“派人前往魏國和夏國,暗中盯住衛子清和…驚鳶公主。”
“是。”輕珏應了聲,就如來時一般消失在了房間中,乾淨利落。
月淺棲眯了眯眼,看著天空笑了笑:“這天,快變了。”她有種預感,這天下的太平,不會維持太久了。
虞孃的動作很快,一個時辰後,月淺棲的拜帖就送到了幽王林宵的書房中。
林宵見此,連忙召來了朝中大臣商議此時,同時備設宴席迎接月淺棲。
幽國皇宮近乎比得上半個幽都城,大氣磅礴,金碧輝煌。此時,御書房中,林宵一身淡金色龍袍端坐在主位上,看著下首跪著的左丞相以及各大重臣,道:“此次月家主來我幽國,心思不明,但於我等絕對不是壞事,錢將軍定要加強皇城中的守衛,萬不可出事。”
“王上放心,末將定不會讓任何意外發生。”錢風一驚,連忙低頭道,書信被盜之事,他還未敢告訴林宵,如今突然被點名,便驚的他一身冷汗。
林宵皺眉看了他一眼,覺得錢風今日有點奇怪,但一想到月淺棲下午就會進城,當即便也不在注意了,轉頭看向左丞相,道:“丞相有何看法?”
一直不說話的左丞相聞言,摸了摸山羊鬍子,道:“月家主此次前來,看上我幽國的可能很大,這接待之人必要讓世子前去。就算月家主最後未看上我幽國,第一次便來我幽國,這也是對我幽國的一種認可。”
“丞相說得是。”林宵含笑點頭,眼裡卻沒有多少真讚賞。
“王上,臣以為,好生接待月家主必然重要,但是,防止其他人的破壞更為重要。”這時,另一個大臣說道。
林宵眯了眯眼,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道:“派人將各國的使者暫時軟禁起來,直到月家主離去。就這樣吧,都退了。”
左丞相皺了皺眉,看了眼林宵,終究沒說什麼。
“臣遵命。”眾人作輯道,連忙退了出去。
“錢風,你留下。”林宵看著走在後頭的錢風,出聲說道。
錢風身子一震,心提了起來,轉身面向林宵,低著頭道:“王上有何吩咐?”
“那裡沒出事吧。”林宵淡淡道。
錢風握了握拳頭,穩住聲音道:“一切安好。”
“嗯。退下吧。”林宵聞言,揮了揮手,道。錢風鬆了口氣,連忙叩禮退了下去。待出了御書房,才抬手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離去。
下午,太陽又掩入了烏雲中,天空中零零落落的飄下了雪花,虞娘駕著月家特質的馬車,緩緩駛入幽都城。
“可是月家主?”林西帶著一隊人馬,早就等候在了城門口,見到月淺棲的馬車,當即打馬上前問道。
“您便是林世子了吧。”月淺棲挑開車簾,緩緩走了出來,看向林西淺笑道,不卑不亢,清冷如月。
林西看著她,愣了半響,眼裡閃過一絲驚豔。誠然月淺棲不算絕色,亦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但林西就覺得,他見過的所有女子,都無法與之相提並論,這是一種個人獨有的氣質,冷月之姿,豔壓百花。
林西回過神,笑道:“月家主果然名不虛傳。”
“世子過贊。”月淺棲看了眼林西,覺得他又與在青樓中時完全不一樣,不僅勾了勾唇。看來,這個林西,也不是真的那麼草包,如此,更好。
一路寒暄,說著場面話,月淺棲越發覺得這個林西不簡單,每一句話都非常圓滑,雖然有漏洞,但比之其他的王孫卻已經是好了太多,至少,還懂得偽裝。
是夜,幽國皇宮中張燈結綵,歌舞昇平。月淺棲應約在迎接宴上見到了林宵,當即從容的套著話。
“小姐,他似乎不知道招兵的事情已經洩露了。”虞娘站在月淺棲身後,墨黑色長裙,收斂著氣息,並不引人注意。
月淺棲淡淡點了點頭,看了看高坐上的林宵,淡淡道:“不知道才最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