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吉利雞尾酒整個人僵在原地,聽到安室透的聲音,他下意識扭頭看去。
這個聲音很溫柔,沒有半點攻擊性,就像街邊咖啡店裡那種能應付各種刁鑽客人的好脾氣服務員。
但在看到他的眼睛時,戴吉利渾身顫抖,差點尖叫出聲——
那雙紫灰色的眼睛裡沒有一點溫度,有什麼東西在裡面猙獰而瘋狂地生長,將名為理性的枷鎖慢慢撕碎。
一頭野獸,掙扎欲出。
————
安室透很冷靜。
他把玩著手裡的摺疊小刀,這是他從這位俘虜先生身上順來的,並不鋒利,可有時候不鋒利,效果可以更好。
他看了眼房間裡的時鐘,晚上7點半,他盤算起晚上的食譜。
這裡是法國,他想給他做西餐,愛爾蘭告訴他基地裡食材不少,他能自由使用。
安室透低頭看著俘虜,他認出這是開車追擊他們的人之一。
“抱歉,我需要向你請教幾個問題。我的法語不太流利,語速會比普通人慢一點,希望你能耐心聽我說完。”
他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清晰而緩慢地說著。
開胃菜準備什麼好呢,安格斯特拉還小,無法喝開胃酒,度數再低也不可以……
“為什麼你們會知道我們往最左的道路開?是誰讓你們來追擊我們的?”安室透問道。
谷斦
安格斯特拉懷疑是他的任務目標乾的,安室透不知道他的目標到底是誰,他只知道自己可以直接從俘虜嘴裡挖出來。
俘虜先生瞪著他,嘴裡罵出幾個安室透聽不懂的單詞,他眨了眨眼睛,看向身後的戴吉利。
“他說了什麼?”
戴吉利表情蒼白而僵硬,他乾巴巴地回答:“這只是一句罵人的話。”
安室透一臉認真:“那到底是什麼意思,能用日語向我說明一下嗎?裡面或許有什麼重要線索。”
“……他罵你是‘雜種’和‘野狗’。”
“好的,感謝你的翻譯,戴吉利先生。”安室透回過頭,彎下腰,用手指拍拍俘虜的臉,“這位先生,我得糾正你的用詞,你不該罵我是‘野狗’。”
“——我有主人。”
兩人對視中,他看到對方的瞳孔幾乎縮成了針尖。
無法喝開胃酒,那隻能安排一道開胃菜,據說法國鵝肝醬世界聞名,那就配上新出爐的麵包。
安室透擰開水龍頭,水嘩嘩淋在俘虜的臉上。
他蹲下來,用塞子堵住底部,讓進去的水漸漸灌滿這個洗手池。在水淹過眼睛時,他把水龍頭的水調小了,變為一股細流澆在俘虜的耳邊。
“你看,你的眼睛已經被淹沒了。”
安室透半蹲下來,手持摺疊小刀伸入水中,俘虜眼睛死死閉著,他用不銳利的刀尖貼在眼皮,把他的眼皮挑起。
他耐心地幫他開啟眼睛,讓他更加清楚認識到自己當前的處境。
眼部面板被割破的血,從受傷腿部淌下的血,把乾淨的水逐漸染成淡紅色。
第二道菜是湯,小上司口味偏甜,就做一道濃郁可口的奶油蘑菇湯。
“以現在的水流速度,1分鐘後會淹到你的鼻子,再過1分鐘,就可以淹沒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