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檢查過,裡面是普通的生理鹽水。”風戶京介安慰道,“苦杏仁味來自外壁,並不是氰化鉀。”
貝爾摩德從口袋裡拿出另一個藥劑瓶,輕輕放在床頭櫃上。
“真正的氰化鉀在這裡。”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蘇格蘭:“今晚沒能用上。”
……
貝爾摩德待到8點半就離開了,境白夜決定明天請假,陪她出去玩一天。
在她走後,他感到病房裡氛圍明顯變了——當她在場時,別說被她暴力對待的安室透了,連脾氣很好的蘇格蘭都處在高度戒備狀態。
境白夜看著安室透有點心虛,貝爾摩德不可能道歉,只有他來了。
“抱歉……”他小聲說,“我該早點來的。”
“這不是你的錯。”安室透說,“她很討厭我,遲早會找個你不在的時候來試探我。”
蘇格蘭眉頭緊皺,即使貝爾摩德離開了,他仍然沒有放鬆下來。
“她說的‘那隻傷害過你的老鼠’……”他看向境白夜,“是指潘諾嗎?”
“……嗯。”
境白夜點了點頭,他垂下腦袋,注視著腳下的地面。
“琴酒之前莫名其妙審訊安室,還把他送過來測試我會不會遷怒,戴吉利覺得他是cia臥底,庫拉索在溫泉旅行時明顯不喜歡他……或多或少有潘諾的原因。”
蘇格蘭表情扭曲了一瞬,他似乎想追問什麼,但又沉默下來。
他走到境白夜身邊,拿起紙巾替他擦掉貝爾摩德印上去的口紅印:“你餓了嗎?”
境白夜又點了點頭:“餓了,我沒吃晚飯。”
蘇格蘭嘆了口氣,把紙巾裹成一團,扔到房間裡一個空垃圾桶中。
“那我出去問護士現在有沒有晚飯,如果已經過了餐點,我去附近超市給你買。”
“好。”境白夜沒有拒絕他。
他沒有特地去清理那團沾著貝爾摩德口紅印的紙巾,因為她是隔著特製的人皮面具親他的,上面不會有她留下的dna。
境白夜看著蘇格蘭離開房間,正想問問安室透身體感覺如何,一低頭,和他的視線撞個正著。
那雙紫灰色的眼睛裡溢滿著對他的溫柔,他完全沒有為剛才的遭遇對他心生芥蒂。
這讓境白夜良心隱隱作痛。
“安室……”他呼喚著他,“希望你不要討厭貝爾摩德,她是……”
對著剛經歷過危險的受害者,境白夜有點說不出後面的話。
安室透看出他的尷尬,對他露出笑容。
“作為監護人,她這是關心你。”他反過來安慰他,“我不會討厭她的。”
境白夜伸手替他理了理頭髮:“你想要什麼補償?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我可以給你。”
“……比起補償,我更好奇她剛才是怎麼做到的完全偽裝成另一個人的。”金髮混血的男人笑了笑,“你可以告訴我嗎?”
安室透注視著他,明明臉上是笑,可那雙眼睛裡的溫柔如潮水般的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