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透過培訓,你在干邑白蘭地、雅文邑白蘭地和瑪克白蘭地中,選一個給她當代號,另外兩個給你之後找的臥底手下。選好後告訴我和赫雷斯一聲。】
境白夜看著那一串白蘭地,再聯絡赫雷斯白蘭地,這個……
【為什麼全是白蘭地?——anstura】
【方便統計。除了卡爾瓦多斯是前任首領給的,凡是我給予白蘭地代號的成員,都是組織派出去的臥底。】
境白夜看著這封郵件,忍不住發去一條質疑。
【如果有人知道你這個習慣,對這些臥底是很危險的。——anstura】
【除了我,目前只有你和赫雷斯知道。赫雷斯和過去弗裡德曼的接頭人是琴酒,未來三個白蘭地的接頭人是你,他們的安全由你負責。】
【記住,臥底有一半性命揹負在接頭人的身上。】
境白夜沉默片刻,他從貝爾摩德那裡,知道琴酒這些年是怎麼當臥底接頭人的。
哪怕平時再疑神疑鬼,為了避免更多組織的人見到赫雷斯或那時還未撤離的弗裡德曼,琴酒永遠是隻身一人前往接頭地點,和他們見面交換情報。別說讓其他人試探或在旁邊監視,他連伏特加都不會帶。
對一個臥底最好的禮物,不是高價報酬,而是一個靠譜的、會把他們安危真正放在心上的接頭人。
【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護他們。——anstura】
境白夜很堅定地打下這句話。
除了斯皮亞圖斯和他,外加一個需要交接工作的赫雷斯,其他人不管是誰,就算是貝爾摩德他們,他也不會透露臥底的真實身份和姓名。
臥底有一半性命揹負在接頭人的身上,他得對他們負責。
境白夜發完郵件後鎖屏手機,重新賽回枕頭下面,人從被子裡鑽出來,忽然感到一股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他扭頭一看,和蘇格蘭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
“……”
境白夜有種莫名的心虛,這幾天睡覺前,蘇格蘭天天叮囑他不能不開燈就躺在被子裡玩手機,這樣對眼睛不好……
蘇格蘭安靜地看著他,先開了口:“你怎麼還不睡?”
他音量很輕,像是怕吵醒安室透和諸星大。
境白夜以差不多的音量回答:“暫時睡不著,明天就要回去了。”
“捨不得嗎?”蘇格蘭離他靠近了一些。
“談不上,我們隨時還可以再來……”
境白夜說著說著,自己沉默下來。
只是下次來,未必是這些人了,可能會加人,也可能……會少人。
畢竟誰都不知道明天和未來會發生什麼。
“綠川……”
境白夜半支起身體靠過去,大半個人連帶被子,一起壓到蘇格蘭的床鋪上,伸出手指戳了戳他:“我剛才心情不好,遷怒了你……我要向你道歉,下次不會了。”
蘇格蘭似乎愣了一下。
“……我不會為這個對你生氣。”他伸出手,把境白夜被子往上蓋,然後問道:“你剛才在被子裡看什麼?”
境白夜不能把郵件的真正內容告訴他。
喜歡、信任和責任是要區分開的,責任是其中最重要的。
“貝爾摩德馬上要來日本了,她想見一見你,然後我們三個一起去聽音樂會,你得準備一套正裝。”
於是他說出另一件事,反正這個遲早也要告訴蘇格蘭,這不算是說謊,所以境白夜語氣很自然。
“我還沒有給你買慶祝代號的禮物,我想送你一輛好一點的車……你喜歡什麼?”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