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對收拾這個已經很熟練了,他和小上司住在一起好幾周,他們朝夕相處的時間比蘇格蘭都多,他的衣服平時就是他負責洗的。
他翻開口袋,他記得小上司喜歡把收到的小票和零錢隨手放入口袋。他把幾個口袋陸續翻了一遍,沒發現裡面有忘記拿出來的貴重物品。
沒搜到重要的東西,這在降谷零的預料之內,他不會覺得組織成員會犯這種低階錯誤。
看完上衣和褲子的口袋,他開始檢查衣物上有沒有沾到血跡,看完後又舉起袖口,貼上去仔細聞了聞氣味。
小惡魔說任務裡遇到長相難看的傢伙,還不是組織的人,但身上完全沒有武鬥後留下的味道……
降谷零思考著,忽然感到有一股視線落在他身上。
室內只有兩人,他一回頭,對上了諸伏景光欲言又止的複雜眼神。
“……?”
降谷零很茫然地看回去。
諸伏景光把清潔刷放到牆邊靠著,朝他走了過來。他的目光從他的臉轉移到他手上的衣服,又從衣服轉移到他的臉,反覆幾次後,他眉頭逐漸皺起。
“安室……”
降谷零放鬆下來,諸伏景光的叫喊也是喊不出安室透的,只有安格斯特拉才能一聲叫喊就喚出他的忠犬。
“剛才在安格斯特拉洗澡時,和我說了一點事情。”
降谷零皺眉,hiro的表情這麼嚴肅……是安格斯特拉說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難道是提到了諸伏高明?不,不會,如果真提到了,hiro在他進來時不會那麼平靜地打掃,絕對會更快地過來跟他商量對策……
“在我外出執行任務的那一週裡,發生了什麼?”
諸伏景光面色難看地注視著他。
“安格斯特拉說的項圈是怎麼回事?你和諸星大到底做了什麼?”
降谷零一怔,他萬萬沒想到發小會提起這個。
項圈事件是他決定分裂開【降谷零】和【安室透】的起始點,安格斯特拉的確摘下了這具身體上的項圈,但與此同時,作為安室透的那部分卻牢牢套上了一個無形項圈。
……不過他不在意,作為忠犬,戴上主人的項圈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安室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起那時他的小上司擁抱他、安慰他、哄著幫他取下電擊項圈的樣子,表情變得無比溫柔。
沉浸於當時溫馨回憶的安室透,完全沒有注意到面前的蘇格蘭瞪大了眼睛,在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他。
“諸星大為了博取信任、得到保護雪莉的任務,主動向安格斯特拉要求重新戴上他來時的那種項圈,而我是……琴酒不信任我,就準備了一個給寵物犬的電擊項圈,讓安格斯特拉用它來訓誡我。”
“但兩次安格斯特拉都拒絕了,你不用擔心。”
降谷零平靜地說完,放下小惡魔髒兮兮的衣服,重新拿起櫃子上的抹布。
他朝淋浴間裡走了幾步,觀察了一下週圍,確定這裡沒什麼竊聽裝置,外面也無法聽到裡面的動靜後,才回頭看向諸伏景光。
“別說我了,你怎麼樣?有沒有聽到重要訊息?”
“……”
諸伏景光的目光牢牢鎖定在發小的臉上,觀察著他的每一個微表情變化。
“怎麼了?”降谷零奇怪道。
“……不,沒什麼。”
諸伏景光回過神,走到降谷零身邊,重新拿起清潔刷,同時開始低聲說安格斯特拉剛剛在浴室內告訴他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