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拉索可以肯定,諸星大和安室透是“我想殺你,我知道你也想殺我,我想先下手為強弄死你,我知道你也想先下手為強弄死我”的互相噁心、互相排斥、互相競爭的對立狀態。
適當利用別人之口,也是進行情報工作的方式之一。
boss說從明天晚上的煙火大會開始,但是準備工作,可以從現在就進行。
庫拉索沒有直接回答,她勾起一抹冷笑,忽然反問道:“安格斯特拉他很喜歡安室透?”
“……挺喜歡的,畢竟安室君的相貌不錯。”
如果不是這樣,我早就逮到機會弄死他了。——二把手的心腹敏銳地讀出了諸星大沒說出口的話。
庫拉索輕輕嗤笑一下:“是嗎?那讓他好好待在安格斯特拉身邊吧……除了他,組織其他人看到那張臉,只會恨得要死,一不留心就會丟了小命。”
她留下一句半真半假的話,轉身離開。
回到皋月間的門口,庫拉索從身側的包裡尋找門卡,同時心裡回憶起自己過去見過的,潘諾和安格斯特拉的相處。
如果說安室透是忠誠的惡犬,那個男人就是有惡念的忠犬。
替安格斯特拉教訓小看他的底層成員,在他吃東西不接電話時向脾氣急躁的朗姆費力解釋……這些都是潘諾在安格斯特拉沒看到的地方,默默做的。
庫拉索原本以為這一個不善言辭的傢伙,因為他除了任務裡必須的交流,幾乎不會把自己做的其他事到處說。如果其他知情者不提,安格斯特拉就不會知道這位搭檔為他做了什麼。
結果,這是個臥底,還差點在安格斯特拉十四歲生日當天把他逮了。
每每想到這點,庫拉索就後背發涼。
因為她完全沒看出這個不爭不搶、過去一直在底層做吃力不討好的累活的傢伙是臥底……如果不是安格斯特拉要來法國,必須找個長得能被他記住的人當搭檔,潘諾根本不會那麼快被吃過虧的朗姆發掘出來。
不只是她,朗姆、琴酒他們在他行動前,也沒發現他的異常。
如果不是安格斯特拉能力強悍,他現在已經被送去少管所或勞改學校吧……
臥底果然是煩人又危險的老鼠。
庫拉索在心裡嘆了口氣,拿出木牌門卡,刷開皋月間的門。
————
卯月間內。
赤井秀一抽完煙回到房間,就見安室透仍然保持著他出去時的樣子,坐在矮桌邊喝茶。
他心情不太好,他很想詢問安格斯特拉下午跑出去到底幹了什麼,但目前他的處境是一對三——在蘇格蘭和安室透在的時候,他完全無法向安格斯特拉套話。
臥底果然不是那麼好做的。
赤井秀一在原來的位置坐下,想起庫拉索的話,他看向安室透。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這傢伙長得不錯是事實,這是他唯一正面的優點了……為什麼安格斯特拉以外的人會厭惡這張臉?難道他和什麼組織敵人長得很像?
如果安室透真的和組織敵人長得像,那麼琴酒絕對不會放過他,哪怕他的嫌疑只有1%,都會對他暴力逼供……
——在北海道期間被琴酒教訓過不止一次的赤井秀一非常肯定這點。
安室透似乎察覺到赤井秀一的目光,他重重放下茶杯,毫無客氣地看了過來:“有事嗎?”
和身份高他一級的庫拉索不同,對著地位相同的安室透,赤井秀一不用拐彎抹角,也不想對他客氣,因為他知道自己哪怕再委婉,依然會被安室透惡意扭曲,那還不如學小上司直接問。
“安室君。”赤井秀一看著他,“在到格雷身邊前,你有被琴酒教訓過嗎——差點要你命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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