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餘光看見一片白色從自己左側,窗邊的視野中劃過——超過列車前行速度的往前。然後是右側,一團模糊的半透明事務穿過了正在認真寫畫地球軌道的孩子——後退,更快。
“那是什麼?”扎克在問塞姆。
“哪邊的?窗外的還是車廂裡面的?”
“呃,我知道窗外的是什麼,是天使。剛才車內的那個是什麼。太快了。”
戴爾以為扎克又在說話,“抱歉,你剛說了什麼麼?”
扎克沒理會,聽塞姆的回答,“那是個在進行死亡重現的縛地靈,而且,他一點兒也不快,他只是靜止而已,動的是我們,是火車。你會看到的,縛地靈會被縛帶拉回來的。”
塞姆沒說錯,那團模糊的東西回來,驚人的以扎克的目力,都只是在扎克的視野裡留下一抹殘影。然後,重複它第一次的後退。‘最蠢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身體真在被一個縛地靈來回穿梭。
“我聽到你說了什麼!”戴爾有些不滿扎克的敷衍了。
扎克的視線掠過戴爾,看著那片白色加入了這來回的穿梭——每一次,這片白色中的天使穩定住那他的形體,抬手於空氣中劃出一道金色的縫隙時,那團模糊的縛地靈都詭異180度轉向,不是被縛帶拉回去,就是進入死亡重現的靜止,靠著列車的前行急速後退。
“列車會在紐頓站停下,你為什麼不等到那個時候在試圖把這個靈魂帶入天堂。”扎克在這片白色再一次失敗於攔截縛地靈的時候,給了非常中肯的建議。
白色停止繼續反覆的追逐了,以正常的人形停在了扎克的面前。異常正式的,“謝謝,我接受你的建議了。巴頓的吸血鬼扎克瑞·格蘭德·託瑞多。”
扎克點頭,“不用謝。”
“夠了!你在和誰說話?!我聽到你小聲說了什麼!!”戴爾的忍耐應該是到極限了。
扎克張嘴,準備回答。有什麼好隱瞞的,這一路才開始,還長著呢……
在封閉的車廂內非常具有穿透裡的尖叫出現了,貌似是車廂的前端——“天啊!!他死了!!他死了!!!”
哎。騷亂開始在車廂裡蔓延,乘客紛紛起立或是離開座位,試圖看前面發生了什麼——
“我以為他在睡覺!!但他沒有沒有呼吸了!天啊!他死了!他死了!!”
恩,乘客們得到他們想要知道的事情了。
雜亂的聲音開始出現,“叫人來啊,呃,快叫乘務員!”、“醫生!這裡有醫生嗎?!”並很快往糟糕的方向發展,“他怎麼了?病了?天啊,是不是什麼傳染病??”
該怎麼形容呢……我猜被限制在一個封閉、移動的空間裡時,恐慌的傳遞變的過於容易了。
大概這個時候也只有扎克這種非人類,能平靜看著窗外,“速度下來了,要進紐頓站了。”
這是句提醒,至少扎克周圍的乘客都聽到這句陳述。不管前面發生了什麼,用不了多長時間,都不會繼續在這車廂裡了,不需要驚慌。
不過沒有聽到扎克提醒的車廂前端,依然混亂。似乎許多人聚集在了那邊,需不需要醫生,沒人知道,但急需一個維持秩序的傢伙出現——廣播裡乘務員要求讓人群開啟一條通道的建議,沒有一點兒用。
就在戴爾用非常可疑眼神打量觀察過於平靜的扎克時,扎克翻了個白眼。那雙淺綠的眼,完整的消失於上眼皮,然後在回來,“哎,當然了,我就知道他會在這裡。”
有個相當矯健身影從後面的車廂躥了過來,經過扎克座位的時候已經掏出了腰間的警徽,“巴頓警……”這傢伙有自覺這裡已經不是巴頓的地界,改口了,“我是警察!所有人!讓開!”
不得不承認,相比服務性質的乘務工作人員,在多數情況下被賦予強制功能警察的身份更好用。
很快,這個突然出現的警察,就成功控制住了糟亂的平民,給乘務員提供暢通的通路。
火車進站了。
窗外已經有醫務人員等待,接下從車廂裡送出的病患……屍體。他們沒有立馬消失,哎,至少要給這輛火車能夠繼續前行的准許吧,剛才那些在恐慌中擔心是傳染病的乘客,需要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