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高銘先生的著作不少。
《古文字類編》、《中國古文字學通論》、《古陶文彙編》、《古陶文字徵》、《帛書老子校注》、《高明論著選集》。
不過這六本書,都是八十年代以後出版的。
六本專著,已經非常高產了。
大部分歐美教授都是一兩本書主義。國內老一輩的學者,有些連一本書都沒有。
高銘先生卻寫了六本著作,相當難得。
然而,高先生在職稱晉升上卻並不順利,退休時連一個博導的頭銜都沒有。
成了高銘先生一生中的遺憾。
至於原因,就讓人噓唏了。
高銘先生晚年曾表示,唐蘭先生創下的事業,經過他的繼承就斷了,北大沒人繼承,他很遺憾。
為啥沒有繼承?
就是跟他沒成為博導有關係。
想留在北大任教,沒有博士學位,是很難的。
那麼後來,北大考古文博學院有古文字相關課程嗎?
自然是有。
但教學方法,肯定是不一樣了。
那為啥高銘先生,評不上博導?
跟當時的北大主管文科教學的朱副校長有關係了。
這是一段私人恩怨。
有時候,因為一件很小的事情,領導就可以看你不爽,這一不爽,就可以是幾十年。
高銘先生81年的時候,已經評選為副教授,結果,正教授卻到磕磕碰碰,到87年才評上。
被朱副校長卡了好幾次以後,高銘先生也不願意申請博導評選了。
那麼高銘先生跟朱副校長之間有啥恩怨?
高銘先生曾在後來紀念張正烺先生的文章裡面寫道:
【1982年香港中文大學舉辦第一屆國際古文字學研討會,邀請幾位大陸學者參加,其中有北大分管文科的副校長,我也有幸被邀。會上每人發一本《古文字學論集》,其中都是與會學者撰寫的論文。
當我閱讀我校副校長的文章,發現他用了兩件偽制的贗品考證先秦時代的一個官職。因是國際會議,我怕有人在會上提出質疑,想提醒他作些準備,以免被動。平素我很尊敬他,關係也不錯,因我出於好意,故未加思考,到他的臥室直接對他講:您用的這兩件資料恐怕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他問。
我剛說可能是偽造,未等我把話講完,他拂袖而去。因他惱火,故未能予以解釋。】
這個就是高銘先生跟朱副校長之間的恩怨。\./手\./機\./版\./無\./錯\./首\./發~~
事實是否如此,不是當事人,就不知道了。
裘先生還曾經撰文反駁高銘先生的這個說法。
裘先生還指出,高先生說的會是香港中文大學中文系在1983年9月召開的國際中國古文字學研討會,有高先生已經說到的當時會上印發的《古文字學論集(初集)》為證。高先生將會議召開的時間說成1982年,差了一年。
甚至,高銘先生在晚年的回憶錄裡面,又把時間說成了197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