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蘇亦會不會跟自家導師宿白先生存在學生之爭?
估計不會。
頂多是補充,或者說修補一些邊邊角角,畢竟佛教考古不是夏商周考古,尤其是夏文化,這玩意,就連許宏都要提出假設存在說,就是假設夏朝真的存在,我們應該怎麼去論述。
蘇亦不覺得自己對夏文化的研究會比許宏還牛。夏是不是真實存在的留給後世弟子去證明吧。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
先賢都說了。
要相信,後輩比自己更聰明。
自己啥都研究,後來者研究啥?
難不成像他前世讀研一樣,做一個萬金油?
蘇亦在考古專業上的第二門課是,嚴文明先生的新石器時代考古。不是對新石器時代考古多感興趣。
他更多是對這位先生好奇。
之前複試面試的時候,嚴先生跟他的互動不多,主要集中在跟高銘以及呂遵鍔兩位先生,跟鄒恆先生也過互動,畢竟甲骨文涉及到安陽殷墟,涉及商周考古。
當時鄒恆先生被點到,說了一句話話,也不多,鄒先生從來不是氣氛擔當。
就連俞偉朝先生在結果公佈的時候,還跟他有過一分鐘私下交流,嚴先生完全就沒有。
但說嚴先生是個性格沉默的人?
並非如此。
性格沉默的人是當不了領導的。
嚴先生在考古專業獨立成系之後就擔任副主任,然後接任宿先生成為第二任系主任。
但說嚴先生是健談之人?
好像也說不上。
北大的諸位老師之中,要說誰最惋惜不能收蘇亦為研究生的話,並非是呂遵鍔而是高銘先生。
而,高銘跟呂遵鍔還有嚴文明兩位先生關係都不錯,尤其是嚴先生,當初在江西鯉魚洲的時候,倆人都算是生死之間了,當時高先生是班長帶領嚴先生眾人勞動。
當時,嚴先生患有胃潰瘍,加上高強度的勞動,一病不起,再加上當時醫療條件有限,差點就活不成,嚴先生後面都要交代遺書了。最後還是高先生去找醫生想要轉院,被拒絕了,再加上校外的醫院條件更加惡劣,後來還是聽從醫生建議留在鯉魚洲校醫院治療,最終嚴先生奇蹟般的活下來了。
陳平原有一本書《鯉魚洲紀事》寫了不少關於這個年代北大師生在鯉魚洲的往事。
當時的條件,惡劣是真惡劣。
嚴先生能夠聽過那段艱難的歲月,並不容易。
舊石器時代考古往往跟古猿古人類打交代的比較多,新石器時代考古就更加貼近現代人類的生活了。
“考古學是根據生產工具的變革來劃分考古時代的。根據生產工具可將人類古代社會分為時期時代、青銅器時代和鐵器時代。而,石器時代可分為舊石器時代和新石器時代,有的地區在舊石器時代與新石器時代之間,還有一個作為過渡階段的‘中石器時代’。有的地區在新石器時代與青銅器時代之間還有一個作為過渡階段的‘銅石並用時代’或稱‘金石並用時代’。”
“在中國,石器時代、青銅器時代和鐵騎時代,,基本上是和社會發展的三個階段(原始公社、奴隸制社會、封建制社會)相併行的。在歐洲等地區,整個石器時代、青銅時代和早期鐵器時代都處在史前時代。”
嚴文明先生的新石器時代考古課堂上,蘇亦終於可以安靜的聽講了。
這一次,考古專業的學生不像之前在呂遵鍔老師的課堂上那麼歡脫了。
不是說嚴先生的課堂更加嚴肅,讓大家不敢起鬨,而是大家都已經習慣蘇亦在各位先生上課堂上停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