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對於蘇亦聽過自己的名諱,週一良多少有些意外。
隨即又釋然。
在北大,鮮少有沒聽過他名聲狼藉的梁曉成員。
所以,他才把注意力放在蘇亦借閱的書籍上。
沒有錯,蘇亦借閱的就是玄奘的《大唐西域記》,也就是《西遊記》的學術版。
蘇亦之所以借閱《大唐西域記》完全就是張光達教授推薦的結果。
《大唐西域記》簡稱《西域記》,是記載唐僧玄奘西行取經的遊記。
《西域記》版本很多,我國收藏的版本,以敦煌唐寫本(殘本)、南宋安吉州資福寺刊本、南宋蘇州磧砂延聖院刊本最為珍貴。明清時,亦有刻本多種。
“為何不借閱原版?”見蘇亦錯愕,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週一良繼續問。
這就尷尬了。
大佬版本的何不食肉糜。
蘇亦只能老實回答,“上課在通史課程的時候,因為想要了解西域史相關內容,張光達教授便推薦先我閱讀《大唐西域記》,原版太難,看不懂。”
蘇亦確實借閱不是原版,以他現在的文獻功底,還做不到這些。
他借閱的是,1977年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章巽點校校本。
週一良恍然,“該本經過點校者悉心整理,是當前最好的通行本,頗便初學者使用,你初次閱讀,整個合適。”
實際上,蘇亦也不是第一次閱讀《大唐西域記》,不過他之前看的是季羨林先生校對的版本。
除此之外,還有1986年中華書局出版季羨林等10多位學者共同整理的《大唐西域記校注》,這些學者其中就包括張光達。
難怪蘇亦第一次聽到張光達這個名字的時候,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原來是在這裡。
所以,等張光達給他推薦《西域記》的時候,他才想起來,曾經在這本書裡面看到對方的名字。
這個版本就牛了。
可以說是博取中外之長,縱考古今之變,參閱了14種版本和11種參考書,吸收中外學者成果5百餘種,是我國研究《西域記》的最新成果。該書註釋名詞,能追根尋源,廣為詮解,突破了不少長期以來未獲解決的問題。本書末附有參考書目、地圖、索引,頗便讀者進一步研究和查考。
不過現在距離這本出版還有八年的時間,蘇亦想看也沒機會。
實際上,我國最早研究《西域記》地理考證的專著是清末民初丁謙的《大唐西域記地理考證》。
最早對古代版本進行整理研究的是1964年向達輯成《大唐西域記古本三種》。
除了這兩版外,還有1984年出版的,周連寬《大唐西域記地理考證》。
這書可以說是第一部專門研究本書作者、行程及其他內容的專著。
除此之外,還有董志翹和芮傳明兩個版本。
不過這兩版本都是季羨林版本的擴充。
比如,董的版本就是季的版本為工作底本,有題解、註釋和譯文。
至於章巽、芮傳明《大唐西域記導讀》,巴蜀書社,芮傳明《大唐西域記全譯(詳註)》,貴州人民出版社,光聽名字就知道它們的特色。
有題解、註釋和譯文,除了標點不太一樣,其他的沒啥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