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季羨林一樣,金克木也是北大東語系的創始人之一。
只不過,相比季羨林的鼎鼎大名,同在北京大學東語系、同樣研究印度文化的金克木,並不那麼廣為人知。
或者大多數人聽過金克木的名字,就是從未名四老開始。
未名四老,燕園曾經住著4位老先生,季羨林、金克木、鄧廣銘、張中行。人稱“未名四老”。4位先生實則住在未名湖的後湖,那地方叫朗潤園。還曾經被卞毓方在文章中稱為朗潤園四老。
其實,也可以稱為燕園四老。
那時候,這四位老爺子都很喜歡在未名湖畔散步,後來搬家就很少回燕園了。
前世,蘇亦去北大的時候,這幾位先生都已經全部離世。
甚至在蘇亦接觸的這些老先生之中,宿白先生是最為長壽的,就算如此,18年的時候也走了。
除了張中行先生,蘇亦對未名四老的三位都不陌生。
不過唯一打過交道的就是鄧廣銘先生。季羨林先生也只有在開學典禮遠遠見過一面。
啥時候,能私底下見到對方未可知。
蘇亦這一次過來東語系蹭課,主要是奔著金克木先生過來的。
說起金克木,這位老爺子的一生頗為傳奇,尤其是他的求學經歷。之前蘇亦感慨於賈蘭平高中畢業獲得院士頭銜,其實這位老爺子更狠,初中沒畢業就能夠稱為北大的教授,這樣的人才從北大創立以後其實也沒有多少個。
唯一跟金克木經歷相似的就只有沈從文先生了。
不過沈從文先生現在已經離開北大被調任歷博。
巧合的是,他倆都當過北大的旁聽生。
民國時期的北大旁聽生,日後成為大師的不在少數。那個年代能去北大當旁聽生本來就不是普通人,嗯,這個制度好像在08年還是什麼時候被取消了。現在去北大蹭課,沒有熟人帶過去,就困難的要命了。
蘇亦曾經聽到一個好玩的故事,那個時候,北大除了旁聽生之外,還有偷聽生。
因為旁聽生是需要向學校方面申請,辦理相關手續;偷聽生卻不辦理手續,直接就混入教室聽課。
甚至有傳聞國學大師陳漢章講過一個軼事:有一年,他開了一門新科,平時總有十幾位學生聽課。到了考試時,臺下只剩下1人參加考試。原來,那些聽課的學生,都是“偷聽生”。
這就好玩了。
民國時期,蔡元培執掌北大,很多制度都頗為開明。放在前世的北大幾乎不可想象。放在78年的北大,好像也挺正常的。
因為這個時候的北大管理並沒有那麼嚴格,對於旁聽,幾乎是沒有一個老師禁止的。可以說全校各個院系的課程都是開放的,只要你不擾亂課堂秩序,你想去哪裡蹭課就去哪裡蹭課。
這種制度放在國外也是稍有。
因為國外的大學,學生能不能蹭課,是教授說了算,有的教授嫌棄蹭課的學生擾亂秩序,嚴禁學生蹭課。
實際上,前世,在國內這樣的老師也不在少數。
好在蘇亦當年在北大蹭課並沒有碰到這樣的情況,主要是他被北大有熟人,當年一起跟奮戰北大的研友,不少人都考上北大了,甚至好多研友搖身一變就成北大學姐了。這種情況下,作為小老弟跟在學姐後面蹭課,一點問題是沒有的。
不管前世還是後世,蘇亦對於蹭課都不魯莽行事,他去東語系蹭課之前,肯定是先弄到本科生的課表,然後提前去教室等候,而不是臨到上課時間或者已經上課了才踩著時間過去。
反正,作為研究生他的時間比本科生自由多了。
跟歷史系不一樣,東語系的教學樓放在外文樓。而,外文樓的歷史甚至比五十年代新建的文史樓還要久遠。
外文樓靠近北大西門,位於華表之北,原名“M樓”,後改名“穆樓”,由銀行家穆拜亞捐款10萬美元所建。建成於1925年,建築屬仿中國傳統建築風格,依清代宮殿式建築為藍本設計。在燕大的時候,就作為教室使用。
建築坐北朝南,唯一原燕大東西中軸線北側,與辦公樓、化學北樓形成一個“品”字形的院落。建築形制採用了中國古建築式樣,廡殿頂,素色牆體,深紅色柱子與格柵窗以及條石基座。
甚至,到了後來,外文樓和辦公樓北側的民主樓,以及1991年增建的賽克勒考古與藝術博物館,也構成了一個品字形建築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