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來幹什麼？”
宋以沫嗤笑一聲：“得了吧，你倆好得簡直跟連體嬰似的，到哪兒都一塊，米蘭他不是也去了？”
丁初九笑得有些賤，擠眉弄眼地打趣：“連體嬰這個詞兒聽起來真是少兒不宜……”
林念蒔伸手扣了一下她的腦袋，笑著罵了句：“想什麼呢！”
“別不好意思啊！”宋以沫促狹地笑，“圈子裡誰不知道你林大小姐衝冠一怒為紅顏，為了給親愛的男友出氣，一句話就堵得顧亦灃惱羞成怒了！也虧你想的出來，‘二公子’，哈哈哈哈，聽說顧家老二臉都綠了，哈哈哈哈，寶貝兒，你也太損了吧！”
林念蒔抿了口酒，不以為意：“他活該。”
丁初九跟著調笑了幾句，忽然開口問道：“說到顧家我倒是想起來了，Soleil到底怎麼辦啊，影片那事兒之後一直就沒緩過來，我聽說我們社裡頭都打算撤他家的廣告了。”
宋以沫惋惜地搖搖頭：“這種事沒辦法的，肯定是牆倒眾人推。我看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不知道會不會就這樣一蹶不振了。小蒔，你家那位想到翻盤的辦法沒有？”
林念蒔聳聳肩：“這事兒我也不太清楚，沒問過。”
宋以沫嘆口氣，一拍大腿厲言正色道：“小蒔，你可一定要提著小心看準形式，萬一顧家從此廢了，我勸你最好還是趕緊撇清了，免得你們家也受了連累。”
林念蒔面上一頓，笑容微微有些僵硬，垂下眼簾，擋住瞳孔中的情緒，平靜地應了句：“嗯，我懂的。”
丁初九也是愣了愣，隨即嘖嘖搖頭：“你們這些紈絝子弟啊，真是冷血，一點感情都不講……”
宋以沫瞪了眼，又作勢要去打她，卻被丁初九一下擋住，忽然變了臉色，一臉凝重地招呼她們倆坐近點。
“念蒔、以沫，我跟你們說個事兒。”
“怎麼了，突然變這麼嚴肅？”林念蒔覺得有些莫名。
“你們剛才提到那些事兒我才想起來的，的確是個嚴肅的問題。我拿到了一些內部訊息，先說好了，絕對不能外傳，不然我的飯碗可就不保了。”
“你那工作本來也就是消遣而已……”宋以沫笑著打趣，丁初九急切地想反駁，她只好討饒，“好，我知道了，我絕對不外傳！丁大小姐您請說。”
“我們雜誌社馬上要發起抵制皮草的活動，也許會聯合某個服裝品牌一起，沒什麼意外的話應該就是Cibele，因為他們家已經決定要全面啟用純素面料了。”
“純素面料？”林念蒔皺了眉，放下酒杯認真聆聽。
“對，就是用一些其他植物類的材料來代替動物皮毛，這些年動物保護組織不都鬧翻天了麼，所以Cibele就引進了國外的技術，開發了一種可以代替皮料的純素面料。我們主編一直想做抵制皮草的倡導，後來跟他們老闆一商量，倆人一拍即合，決定共同發起個“提倡環保、禁用皮草”的活動。活動的宣傳經費由Cibele來出，算是表示贊助和支援，到時候Cibele就可以藉著這個事情賺一波好評。這事兒估計靠譜，已經成立專項組了，所以你們可得當心著點兒。”
林念蒔仍是不甚在意，漫不經心地回答：“所以呢？我又不是沈澤亞，我對皮草可沒什麼興趣。”
“哎呀你怎麼沒聽懂！”丁初九語重心長，“服裝產業的局面肯定得有大動，所有的皮革製品都差不離。首先是你們自個兒的穿戴，那些個名貴的包包就先別背出來了，免得讓狗仔拍到抓了把柄，保不齊還會遇上激進分子潑油漆呢。”
提到這茬，惜包如命的宋以沫這才凝重地點了點頭。
丁初九又轉頭看向林念蒔，繼續說：“還有小蒔，你們家出的那些衣服配飾什麼的也都要注意一些。雖然LINN不怎麼做皮包和皮鞋，但我還是得給你提個醒，最近這段時間，離皮啊毛啊之類的越遠越好，尤其是珍稀皮革。”
“我知道了，不就是……”林念蒔正想隨口答應，忽然心念電轉，皺了眉認真地向她確認，“你剛說這是內部訊息？”
“是啊，我抵死相告，你有沒有感動得熱淚盈眶？”
“感動，特別感動。九兒，你確定這事兒會成？”
“當然啦，我們主編籌劃挺久了，口號都想好了，就叫‘零皮草運動’。我聽說Cibele這個面料技術好像挺了不得的，不想提前走漏風聲，所以一直就處在保密階段，一點訊息都不能透露。不過，我想最晚下個月大概也就要對外公佈了。”
林念蒔沉吟片刻，忽然揚起了燦然笑容：“明白了，我會小心的。”
她招呼其他人繼續喝酒，起身去了陽臺上給助理打電話。
“嘉懿，有件事情你趕緊去辦。”
短短的通話完畢之後，林念蒔靠在欄杆上露出了篤定的微笑。因為喝了不少的酒，她的臉頰微燙，此時初春的料峭寒風吹起，倒是不覺得索瑟，反而沁涼沁涼的，愜意得很。
林念蒔微微閉上眼，再睜開，已是一片鋒芒。
如果這個謀劃能成功，那可真的就是一舉兩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