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回到酒店後,顧言箴果真身體力行地讓林念蒔清楚地“知道”了他喜歡的人是誰——這直接導致了林念蒔第二天中午登上回程的飛機時,仍是一臉的睡眼惺忪。
她揉著太陽穴看著坐在對面氣定神閒的顧言箴,恨恨地咬了咬嘴唇。
機艙裡除了顧言箴、林念蒔、謝琛和嘉懿,就只有一名隨行的空乘,顧言箴親自起身去給林念蒔倒了杯果汁,坐到了她的身邊,瞄著她眼下的烏青笑問:“沒睡夠?”
簡直明知故問!林念蒔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顧言箴揉了揉她的腰,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音量說:“其實,我也沒夠呢。”
林念蒔一瞬間倍感羞憤,正想捶他一拳,卻被他堪堪攔住,笑著安撫道。
“好了,彆氣了,說正事。我剛才接到訊息,你要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
林念蒔頓時停了打鬧,反應了一瞬,沉聲問:“是誰?”
“沈澤亞。”
“沈澤亞?”林念蒔還是沒能控制住情緒,眼神凌厲,微微拔高了聲音道,“我本來還以為是別家公司見不得我們好,所以出手整我,沒想到居然是沈澤亞?!”
顧言箴並未回答,只是繼續向她解釋。
“那家模特公司的老闆和沈澤亞的母親是多年的老朋友,沈澤亞私下聯絡上了他,讓他們派模特來參加面試、再和LINN簽約,最後故意毀約,她計劃好了一切。”
林念蒔平復了好久才忍下的怒意又幾欲爆發:“她瘋了嗎,她也是林氏的人啊!”
謝琛和嘉懿聽到了林念蒔的怒罵,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此刻自覺地噤了聲,站起來等待老闆的召喚。
顧言箴蹙了眉,擺擺手示意他們坐下,打算緩解一下凝滯的氣氛,語氣和緩地出聲寬慰她。
“這麼說來,我們還真是同病相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沈澤亞和顧亦灃其實是一個套路的。”
林念蒔控制了情緒,譏諷地點了點頭說:“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都是一路貨色。”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要報復了。”林念蒔一字一頓地說,握住玻璃杯的右手逐漸收緊力道,連指關節都泛上了白,“算上之前的那一次,我一定要讓沈澤亞連本帶利地還回來!”
從米蘭回國之後,LINN米蘭大秀的新聞在熱點榜上高居不下,秀場款的預定名單也越來越長。不過林念蒔卻聰明地深居簡出了好些天,鑑於她剛剛主導了一個如此成功的營銷方案,這般低調更是顯得為人謙遜。
林念蒔藉此在公司的各位老董事面前賣了回乖,更博得了一個極高的評價,就連林喬松也欣慰地稱讚了她兩句。
可林念蒔並不會為這麼一點成果就感到自滿,她現在急需的是一個報復沈澤亞的辦法,此仇不報,這口氣她始終咽不下去。
當然,韜光養晦也要有個度,過分的低調反而會顯得做作。於是林念蒔見好就收,休息了幾天之後就光彩照人地出現在了公司。
不僅如此,她更是大手一揮,自掏腰包為所有工作人員辦了個盛大的慶功宴。
慶功宴定在了京郊的一間莊園式會所,林念蒔邀請了這個專案中所有的人,包括LINN和Luxury Go網站的員工以及一些外發團隊,再叫上了部分關係比較好的媒體和相關企業的朋友們,包下了整個莊園請大家在裡頭玩了個兩天一夜。
這所莊園佔地面積約20公頃,裡面分別坐落著主樓、舞會廳、花園果園和馬場,主樓有三層,分佈著六十間客房。莊園最北面則排列著九幢極有設計感的歐式小別墅,林念蒔將幾個份量比較重的賓客,比如趙璞言等高階別的合作伙伴都安排在了這裡,而她自己也住在了其中一幢中。
用完餐之後便是一個大派對,大家都是年輕人,自然不會像那些正式宴會一般拘謹,反而有種巨型轟趴的意思。
林念蒔陪著大家喝了幾杯,賓主盡歡之後便和丁初九、宋以沫等幾個密友一道回到了後頭的小別墅裡繼續喝酒聊天。
宋以沫苦著臉對林念蒔抱怨:“臭蒔寶,都是因為你,你這麼有出息幹嘛,害得我天天被我家老頭揪著耳朵罵。”
林念蒔無奈地笑,丁初九也不怎麼給好友面子,毫不留情地拆臺:“你沒出息也不是一兩天的事兒了,你家老頭兒還沒習慣呢?”
宋以沫作勢要打她:“小九你皮癢是不是!你比我好到哪去了?”
“哎,我們這種窮苦人家和你們可不一樣,我是正兒八經的工薪階層好吧,自食其力啊!”
林念蒔端了杯香檳譏笑:“你自食其力?不是說你爸前幾天送了你套三環的大平層?那可是全方位觀景落地窗噢。”
丁初九擺擺手:“這麼點小玩意,跟你那幾千萬美金的鑽表沒法兒比!”
“哎對了,小蒔,顧家那位少爺今兒怎麼沒來?”宋以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