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走了?
無力的挫敗感讓木槿一口氣梗在胸口,不上不下憋屈得很。
狠狠一掌拍向桌子,剎時精雕細琢的梨花圓桌四分五裂散開。
伴著聲響,老鴇子登時跪倒在地,濃妝豔抹的臉此時倒是統一的一片慘白。
伏身跪好,以頭觸地,一動不敢動,天知道哪裡惹了這尊笑面煞神,深怕他一掌也把自己拍裂。
“她說去哪裡了嗎?”
“奴家不知。”
盞茶功夫,老鴇子壯著膽餘光掃過全屋,才發覺木槿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逸雲居里,蔣小花這次醒的比較快,公孫灝還沒到,她已經迷迷瞪瞪的坐在床榻邊緣,準備穿鞋出門。
元樂現在生死不明,自己怎麼睡得著。
這一幕落在剛進門的小秋眼裡,嚇得手裡銅盆差點丟出去,一個箭步來至身前奪走她手裡的鞋。
“我的姑娘啊,你這是又要做什麼,你可讓人省點心吧。”
剛剛鄭公子那臉黑的,差點沒把小春嚇死,自己這才剛緩過來,真擔心鄭公子發現你丟了,會不會劈死我們。
推開按在肩上的手,蔣小花晃晃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些。“我沒事,你給我弄點紅糖水,我喝了就好。”
“去吧去吧,你不給她喝點,她等會估計還要暈”公孫灝帶著滿身酒氣搖搖擺擺進門。
怎麼看,也是你會先暈吧。蔣小花暗自腹誹。
公孫灝指著圓凳,蔣小花心領神會坐好,挽起袖子。
“這會你倒是自覺地很啊。”
三指落於寸口脈上,公孫灝醉意迷濛的臉驟然清醒幾分。片刻之後,大約是覺得自己還沒醒清,雙手狠狠搓了把臉。
換隻手,重新號。
這連番的舉動,嚇得蔣小花心跳都快了兩拍。
雖說自己醫術不精,可除了血虛自己還真沒什麼大毛病。
這一驚一乍的著實嚇人的很。
“人都說後天不足猶可補,你這先天不足當真是隻能自求多福。你娘能把你生下來實屬不易,女子血虛乃常症,只是你這般虧損嚴重,當真是少見的很。”
瞧著蔣小花一臉無所謂,公孫灝低聲補充說道。
“你孃親該是懷你的時候受了寒。你且注意千萬別受寒,否則將來子嗣艱難。”
“我還以為什麼事,還很早,以後再說唄。”
蔣小花起身朝外,素手接過小秋遞來的瓷碗,仰頭喝了乾淨。
“眼前的事都顧不來,以後的以後再說吧。”無所謂的抬手,身姿灑脫。
廊外空無一人,寒風吹落滿園景色,徒留枝丫風中搖擺不定,漆黑的夜空即明月也無星。
蔣小花怔怔站著,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一片慌亂的茫然。
一道黑影從門外快速接近,小春喘著粗氣停在面前,跑的急,寒冬裡生出層薄汗來。
“蔣姑娘,鄭公子說你要是想去看看,馬車停在正門,等您一盞茶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