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關天嘛,再說是個孩子,雖說覺得劉夫人置自己兒子安危不顧,有些讓人惱火,可不管吧,心裡總惦記,就當積德行善吧。”
話畢,蔣小花轉回身,繼續對著屍體。
彎腰俯身靠近屍體頸部,方便仔細觀察切口,甚至她還用手摸了摸。慶幸沒有鮮血流出,只剩些粘稠的血絲附著在上面。
“傷口切面平整,外沿沒有凹凸的痕跡,中間沒有起伏。可以斷定兇器十分平整鋒利。個人傾向於是刀,劍一般以戳刺為主,但就切面而言,兩者所差無幾。”
說著直立起身,伸出兩指將傷口稍稍合攏些。
輕咦一聲。
偏頭仔細又瞧瞧傷口。“這個傷口方向有些奇怪,你看看。”
讓過半個身子,方便鄭琛煜來看。
傷口前低後高,最低點在鎖骨前段,最高點止於耳垂下方,呈斜線橫切開脖子。
鄭琛煜皺眉,雖說屍體並未讓他覺得反感,但也沒看出什麼異常。
蔣小花邊手指在自己脖頸自下而上比劃,邊湊近鄭琛煜示意對方仔細觀察。
“你看,他的傷口是不是這個走向?”
鄭琛煜面色不變依舊清冷,可耳尖一點緋紅道破心事。
見他沉默不語,蔣小花自顧自說道,“要麼殺人的是個高手,方位也就不重要,要麼兇手就在死者身後。”
而後蔣小花竟伸手飛速將劉車伕扒了個精光。
身後鄭琛煜雙眸如雪山寒冰,彷彿即將化成實體,一張臉繃的僵硬。
劉車伕身形魁梧,膚呈古銅,顯然是經常鍛鍊。
上上下下仔細看了遍,蔣小花發現除了結疤的舊傷,身上再也沒有其他傷口。
“他居然沒有反抗過?”說著伸手重新將屍體衣服穿好。
身後鄭琛煜臉色稍稍緩和些,雖說破案所需,但還是讓人有些小小的不愉快。
低頭圍著停屍臺不停繞圈,蔣小花喃喃自語,“到底是為什麼呢?”
鄭琛煜聽到她的嘀咕,並沒出聲打斷,目光隨著她也兜兜轉轉繞起彎來。
蔣小花在徹底暈眩之際停下腳步,重新給屍體蓋好白布。
“我想明白了,還是兩種可能,一種就是高手行兇,一刀斃命,那自然也來不及掙扎。還有一種,熟人作案,沒有戒心。不然就衝這個體格,怎麼也能反抗下。”
蔣小花又定睛細看白布之下起伏的隆起。
劉車伕身量頗高,想要站在他身後造成這種傷口,那兇手的身量北聯城想來是屈指可數。
“我覺得,他應該是坐在前室被殺。畢竟站著的話,兇手著實太過高大。”
說到這蔣小花甚至有些興奮,畢竟當日馬車裡統共就三人,劉車伕,四喜和小元樂。
拋開孩子,那就只剩一人了。
“我們明日去會會四喜,不出意外,他就是兇手了。”
鄭琛煜擰著眉,放下手中驗屍單。目光落在蔣小花欣喜的臉上,有股子哀怨的氣息。
怎麼得,這麼迫不及待要去安陽嗎!
聲音淡漠。
“四喜還在昏迷不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