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將一爬出吊籃,就拔出佩劍警惕地看向周圍,他害怕賽普勒的水手們一擁而上把自己捆起來。
但是賽普勒人遠遠地圍成了一個圈,沒有衝上來,只是拿著有些奇怪的鐵筒指著他。
那些鐵筒,似乎是縮小了的火炮,看上去威懾力十足。
“你們的指揮官呢?不是叫我過來決鬥嗎?我來了,他怎麼縮了?”
這時賽普勒水兵們讓出了一個通道,一個指揮官模樣的年輕人走了出來。
那人長得人高馬大,有些不修邊幅,頭髮亂蓬蓬的,嘴邊留著長出來不久的胡茬,一隻眼睛上蒙著黑色的眼罩。
他的衣服應該做工很精緻,卻胡亂地披在身上,上等羊毛料子做成的襯衣隨隨便便地就挽起來,露出了帶著絨毛的粗壯手臂。
“埃裡希中將,我們好像很久不見了。”對方說道。
中將有些吃驚,這個年輕人居然認識自己。
他仔細端詳著那張不修邊幅的臉,似乎有一點面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到過他。
“你是誰?我見過你嗎?”中將問道。
那年輕人笑了一下,露出了長期喝海水而變得發黃的牙齒:“我是賽普勒海軍第一艦隊的指揮官,威廉·赫曼尼·邁耶。算起來,您還是我的遠房表叔呢。”
埃裡希中將瞪大了眼睛,他總算認出了威廉。
“邁耶...你是防務大臣邁耶的兒子嗎?你不是已經死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其實威廉重獲自由後,就寫信跟自己的家人說過經歷的事情,但是這些信都經過賽普勒密探的手秘密送往了十牛堡,像是埃裡希中將這些遠親就無從得知了。
威廉說道:“正如您所見,我沒死,還成了賽普勒艦隊的指揮官,好了,埃裡希中將,敘舊就到此為止吧,我們該幹正事了。”
他拔出了佩劍,慢慢走向中將。
中將見此情形,也握緊了手中的劍,他只能把疑惑丟到一邊,先取勝再說。
按照東弗蘭希斯人決鬥的禮儀,決鬥之前兩人要先與對方的劍輕碰一下,這樣表示互相檢查過雙方的劍了,不會做出塗毒之類的卑劣行徑。
在與埃裡希碰劍的時候,威廉壓低聲音說道:“等一下你用劍刺我的右肩,我會故意被你刺中,然後你就贏了。”
埃裡希一愣:“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是弗蘭希斯人,不會屠殺自己的同胞。”
說完,他就將埃裡希的劍挑開,表示決鬥開始。
埃裡希還沒反應過來,威廉就氣勢十足地攻了上來。
兩人年紀相差很多,邁入中年的埃裡希其實根本不是威廉的對手,但威廉的劍總是恰到好處地打在他的劍上。
而且正如威廉說的,他的右肩時不時露出破綻來。
埃裡希心中一猶豫,便向著威廉的右肩刺了過去,而對方果然毫不防備。
眼看就要刺穿威廉的肩膀了,埃裡希突然收回了劍,然後用拇指勾著護手,把劍放在地上。
他舉起了雙手:“我輸了。輸給弗蘭希斯人,沒什麼可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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