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花月眠此刻離那大槐樹還有一段距離,她能清楚聽見前面的人在說什麼,還要歸功於她前世練武多年,到了這裡這麼久,如今雖沒有前世十成本事,可六七成卻是有的。
聽清前面的人說了什麼後,花月眠也很快分辨出說這話的人是誰。
她沒有立刻出聲,而是放輕腳步,緩緩朝前走了兩步。
“嫂子,你這麼說,是親眼看見楊家老三把東西往花家送了?”
“當然是我親眼看見的!”周嬸想到花月眠抱進家門的那麼一大包東西,又想到她竟然一塊布都不願意給她,不由繼續道:“老大一個包袱呢,我瞧著怕是有不少好東西!”
周嬸越說越氣,最可恨的是親侄兒媳婦那裡,她也沒佔到便宜,真不愧是親姐倆!
站在周嬸對面的龐秋菊倒和周嬸不一樣,她不是個愛貪小便宜的,就是嘴巴大,也喜歡聽這東家長西家短的。
看周嬸說的帶勁,龐秋菊抬手勾了下耳邊的頭髮,剛準備開口,卻看見了周嬸身後不遠處的花月眠。
一看到花月眠,龐秋菊嚇的立刻閉上嘴巴。
她閉了嘴,但周嬸卻沒有。
“你說,花家這姐妹倆,不會有什麼來歷吧?”
龐秋菊此刻非常想離開,可在聽到周嬸這話後,她還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什麼來歷?”
有人搭腔,周嬸說的更來勁,微微將上半身朝著對面傾斜,開口小聲道:“你說,她們姐妹倆會不會是山裡的狐狸精投胎的?”
“不然,怎麼會有這種勾搭男人的本事?”
一聽周嬸開口,龐秋菊就知道要壞,果然,下一瞬她就看到花月眠隨意抬腳,踢了下面前的一個石子。
那石子從地面飛起,飛了一段距離後,在落地的時候,狠狠砸在了一塊路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一坨鳥糞上。
緊接著,那坨還沒幹掉的鳥糞飛起一塊,準確無誤地落進正張開嘴想要再說幾句的周嬸嘴裡。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壓根就沒有給龐秋菊反應過來的時間。
等著周嬸反應過來嘴巴里剛才隨著唾沫嚥下去的是什麼,她立刻扶著樹,忍不住乾嘔起來。
看到這裡,花月眠才又往前走了幾步,露出身形。
察覺到有人過來,周嬸忙用餘光看了一眼。
見來的人竟然是花月眠後,她立刻抬起手,指著她道:“是你!是你把鳥屎弄進我嘴巴里的!”
周嬸的樣子就像恨不得要吃掉花月眠一樣,可花月眠卻沒被她這樣的表情嚇住。
她先朝著龐秋菊微微一笑,並且露出一絲前世從戰場上帶來的殺意後,這才扭頭看向周嬸道:“你說是我就是我?有人能作證嗎?”
周嬸一聽花月眠這話,下意識地就去拉龐秋菊。
可龐秋菊已經被花月眠剛才露的一手嚇到,哪裡還敢說她到底看到了什麼。
搖了搖頭,龐秋菊睜著眼說瞎話道:“我可沒看見那鳥屎是怎麼到你嘴裡的。”
對著周嬸說完這話,龐秋菊也不想留下,對著花月眠僵硬的笑了笑,留下一句‘該回家做飯了’就快步走開。
等著龐秋菊離開,花月眠這才又向前兩步,走到周嬸面前道:“背後說人的滋味如何?”話落,花月眠的視線也落在周嬸的嘴唇處。
明白花月眠是什麼意思的周嬸嘴唇顫了顫,最後還是不甘地開口道:“我就說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放完狠話,周嬸越想心裡越不痛快,“我難不成還說錯了?你花家要是有那個本事,早怎麼沒見你家能弄到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