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趙桂芳身旁的趙慧慧一看她這樣,立刻抬手輕拍她的後背。
一邊拍,趙慧慧還一邊安慰趙桂芳,“媽,您彆氣,淮子一定不是故意的。”說著話,趙慧慧抬起頭,看向楊淮道:“淮子,你彆氣媽,好好和媽說。花家的那些東西,不是你主動要送去的,對嗎?”
趙慧慧不是第一次幫楊淮說好話,聽到她開口的楊家其他人也沒多在意。
就是楊淮,他一心把趙慧慧當親姐,也沒覺得趙慧慧說的話有什麼不合適。
不過在聽到趙慧慧的話後,楊淮也知道了他媽的心結到底是什麼。
上前兩步,將手裡的布鞋還給他媽後,楊淮這才開口道:“媽,我是您兒子沒錯。你親兒子之前每次進縣城到底能帶回多少東西,您心裡能沒數?”
說著話,楊淮轉身,去給他媽倒了半茶缸的水,而後繼續道:“我這次從家裡帶了多少東西去縣城,您是知道的,那些東西又大概能換什麼,我之前也和您還有爸說過。”
楊淮說的可是真話,他之前每次去縣城可沒有換到過這麼多好東西。
不提那塊給他做衣服的布,他家月眠也給他準備了一些其他顏色的布頭。
雖說布頭顏色不一樣,不能做一件大人的衣服,可做幾雙鞋的鞋面,那是夠夠的。
要是仔細,給兩個侄子拼件新衣服出來也是可以的。
還有那精米和白麵,分量雖然不是很多,可給兩個侄子煮點米湯,麵疙瘩,最少可以吃一個月。
至於別的,他可是給了他媽不少東西。
趙桂芳被楊淮一提醒,也想到這次楊淮帶回來的東西不僅比以往多,更是有不少之前都沒有的好東西。
想明白這點的趙桂芳,壓根就沒想到這一次楊淮手裡還能剩下多少錢票。
見趙桂芳似乎已經不生氣了,低著頭的趙慧慧用力捏了下手指,而後開口道:“媽,之前我就說了淮子不是那樣的人。花家的那些東西,肯定和淮子沒關係。”
原本已經消火的趙桂芳一聽趙慧慧的話,也想起來她竟然差點忘了這件事情。
瞪了眼差點岔開話題的二兒子,趙桂芳開口問道:“花傢什麼情形,我可是知道的。不是你,花家能有那麼多東西?”說著話,趙桂芳冷笑一聲,繼續道:“我告訴你,你別騙我,我可是聽別人說了,花家的那個月眠,抱了好大的一個包袱回家!”
趙桂芳盯著楊淮,大有他要是敢撒謊,就肯定不饒他的意思。
楊淮看著他媽這樣,一點也不心慌。
“媽,要不下次我再進縣城的時候,您跟著我一起去?看看到底我是怎麼換東西的?”說著話,楊淮靠近他媽,小聲道:“媽,您可別忘了月眠她媽的孃家祖上是幹什麼的。”
楊淮最後一句話說的很小聲,也就趙桂芳和趙慧慧姑侄聽的清楚。
想到李家早年是陽豐河裡的水匪,還有聽說李秀娥的大哥解放前跟著白黨去了海那邊,趙桂芳立刻啞了聲。
這些事情,年輕小一輩不知道,可她和老頭子卻清楚。
至於三兒子楊淮怎麼會知道,她只當是聽花月眠說的。
看著他媽終於啞聲不開口,楊淮最後道:“媽,如今咱們兩個大隊最重要的事情可是進山。這個關頭還有人來你這裡亂說,肯定是別有用心!”
楊淮用打趣的口吻說出這話,可眼睛卻一直盯著他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