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將是景衍,原是燕國人,在河陰時加入軍中,現任校尉之職。”申屠樊解釋道。
蘇照笑了笑,說道:“孤認得他,他似乎還有一個妹妹。”
他如何不認得,這在“前世夢境”之中,可是大衍帝君來著,就連他身旁的申屠樊,應該都是其手下國尉。
李觀魚將此人帶至他手下,他原本擔心有著什麼算計,就漠然而視,並沒有主動干預其人生軌跡,但實際也是暗中留意。
申屠樊不疑有他,唏噓道:“景衍其妹,罹患有眼疾,不能視物,現在帝丘城中暫居,君上,景衍昨日還在詢問老臣,講武堂中可有仙藥。”
正在議論的當口,那邊廂,景衍從擂臺上跳將下來,在一個校尉的帶領下,近得前來,抱拳道:“卑職見過君上,申屠樞密,馮副樞密。”
蘇照打量著眼前這位布衣帝君,目光深處閃過一抹異色,景衍方面闊口,目光炯炯有神,龍行虎步,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怎麼說呢,就是那種柴榮、趙大那樣的草莽龍蛇英雄氣。
相比這種而言,蘇照的相貌反而失之文弱。
蘇照道:“景校尉平身。”
“多謝君上。”景衍起身說著,目光不卑不亢。
蘇照笑了笑,道:“景校尉,河陰一別,卻不想在此相逢。”
此刻直面這位“前世”布衣帝君,能明顯感到一種並沒有臣服的感覺。
哪怕眼前之人,在他軍中充任軍職。
其人目光之中既不具有低階將校的謙卑、惶恐,也沒有高階將校的崇敬。
這樣的龍蛇草莽,若有意打壓,說不得還會助其成長,可若不打壓,其藉助他蘇軍陣營,也難免不會發展壯大。
李觀魚,這個大舅哥還真是會給他出難題。
景衍道:“君上,卑職當初在河陰,進入軍中,才有十來天。”
蘇照點了點頭,笑道:“景校尉,孤方才聽申屠樞密說,你曾問及講武堂是否有仙藥?”
景衍面上現出一抹苦笑,說道:“舍妹罹患眼疾,卑職在燕國遍訪名醫,都無良醫可治,卑職聽說君上求賢若渴,仙朝立世,就遠奔而來。”
當然,還有燕國無立足之地,在蘇國求一安身立命之所。
馮匡在一旁聽得直皺眉,暗道,此人好生桀驁無禮!
蘇照卻沒有什麼異常,沉吟道:“講武堂雖有仙藥,但多是武道大藥,對眼疾未必有效,不過你妹妹現在何處?”
景衍道:“現居帝丘城中。”
蘇照思索了下,道:“孤也略通神通之術,你若信得過孤,稍後你隨孤一同回城,幫你看看,到底是何症狀。”
景衍面色一喜,目光湧出感激道:“多謝君上。”
蘇照見此,心頭一動,暗道,這景衍對其妹妹,倒是兄妹情深的。
或許可以從中入手?
“但,這是否恰恰中了李觀魚這位大舅哥的算計呢?”
蘇照念及此處,心頭一凜。
對景衍這種“主角”命格,或許他愈是有意算計,反而引起其猜忌、狐疑。
說不定,他試圖借其妹捆縛其人的想法,恰恰為“主角”深忌成仇。
見蘇照目光失神,默然不語,申屠樊詫異了下,喚了一聲,道:“君上。”
蘇照迴轉神思,笑道:“卻是想起一件事情,”
心頭暗道,“平常心視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