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讓其在蘇侯手下受夠了氣,以其傲氣,又如何肯入贅至聶國?借女人基業成事?
景衍看了一眼自家妹妹,嘆道:“也不知蘇侯那裡,有沒有能治好我妹妹的眼睛。”
景玥這時,雙眼蒙著布條,婉麗明媚的臉蛋兒,氣質寧靜,清聲安慰道:“兄長,如仙長這樣的大能,都治不好,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李觀魚看了一眼景玥,眸光深處有些忌憚之色一閃而逝,上次那虛空乍現,天外飛來的白虹之光,以他的眼力,至今都看不出任何底細。
“此女身後之人,修為通天!”李觀魚凝眉思索著,他總覺得眼前這對兒兄妹,愈是接觸,愈是迷惑。
無怪乎乾天宗主,青睞這毫無根基的草莽豪傑。
此刻,景玥靈臺深處的莫名虛空之地,一團靈光纖弱如燭火,周方靈光閃耀,時光之力纏繞,依稀可見素璃珠的碎片影子。
“這方天道,已經逐漸甦醒,那人定下的道則,本尊哪怕僅僅洩漏了一絲氣息,素璃珠都被軫滅。”太素殘靈可以說鬱悶無比,原本就是對衛婧忍無可忍,這才冒險帶素璃珠,另擇宿主。
可那日,天道分明就在甦醒前夕,道輪轉動,道則排斥,竟將她藏身的時光道源煉製的至寶——素璃珠,徹底碾壓成碎片。
她此刻儼然已被困在景玥這具道身,靈臺深處的寂滅虛空中,別說奪舍,連神念離出了景玥靈臺都做不到!
“好在,總算逃將出來,還可以慢慢蘊養。”太素轉念一想,也收起了一些沮喪心態。
這邊廂,李觀魚和景衍說著話,忽而心有所感,卻是察覺到目光注視,轉頭抬眸看去,見到離此十餘里眺望的少年和女冠,不由一驚。
“璐魚,她怎麼……嗯?”李觀魚擰了擰眉,目光卻是落在二人緊緊相挽的雙手之上,面色倏變,笑容凝滯,只覺向來不縈於心的平靜道心,忽然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
蘇照詫異看了一眼李璐魚,詫異道:“魚魚,你認識那一行人?”
李璐魚冷冷道:“不認識,我們走。”
上真掌教勾連魔門六道的人,謀算自己的親妹妹,她沒有這樣處心積慮,自以為是的胞兄!
然在這時,那青衣道袍的道人,霞舉而來,面色淡漠,目光復雜。
蘇照看著這一幕,心思轉動,目光略有幾分不自然。
要知道,魚魚之前是不想讓與他的關係,暴露一些熟人面前的,這次卻一反常態,莫非……
莫非是再見前任之類的狗血劇情?
再結合李璐魚與他之間那一層若有若無的隔閡,這難道就是他始終不得女冠之心的癥結所在?
蘇照臉色漸漸幽沉,目中冷意漸浮,此刻也不知什麼感覺,總覺得不是滋味。
甚至從心底湧出一股生理性的厭惡,這女冠當他是什麼?向前任報復的工具?
原來,小丑,竟是我自己?
他可以坦然接受連孩子都有了兩個的陳桃,因為陳桃跟他之後,從無三心二意,但李璐魚……太過分了。
蘇照念及此處,猛然就要掙脫李璐魚的手,然而卻被李璐魚死死握住,動彈不得。
“你不是要將你我之情,示以人前嗎,那就別動。”李璐魚神念傳音,在蘇照靈臺深處響起,帶著一股莫名之意。
蘇照冷冷道:“李道長,孤沒有心情陪你玩什麼,故意氣舊情人的戲碼,恕不奉陪!”
說著,正待施展人道龍氣場域,他已對李璐魚徹底失望。
李璐魚玉容微滯,修麗雙眉下,一雙清冷美眸看向蘇照,神念傳音,幽聲道:“他是我兄長,曾經是。”
前半句輕描淡寫,後半句則是著重了語氣。
蘇照:“……”
蘇照周身氣息漸漸散去,恍若洩了氣的皮球,臉色又紅又白,暗道,魚魚,到底是要鬧那樣?直接把他整不會了。
“妹妹,許久不見了。”李觀魚此刻立身虛空,站在不遠處,目光溫煦地看著李璐魚,面色看不出喜怒。
“原來是老謀深算的上真掌教,也不知又在河陰,算計著什麼呢?”李璐魚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