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君冷哼一聲,面上怒色不減,心頭思索著對策。
“當務之急,是要增兵。”晉君沉默了一會兒,忽地開口道。
顯然,哪怕是十萬大軍的折損,都沒有動搖晉君攻略衛國的想法,同樣也沒有改變晉軍對趙戩的信任。
趙楊戩執掌軍務十幾年,幫助晉君打了多少勝仗,一次二次的失敗,根本
再說,先前還打了一個漂亮的大勝仗。
勝敗,終究是兵家常事。
這也是,智卓聰明地沒有選擇赤膊上陣的原因。
智卓面色躑躅道:“君上,時近年關,諸部衙司,軍伍將校,都忙著過年,如想要大舉增兵,最遲也要在明年開春了。”
晉君負手踱步,臉上陰雲密佈,沉聲道:“若局勢繼續惡化,如之奈何?”
智卓沉吟片刻,斟酌著言辭,道:“前線還有我十幾萬兒郎,衛國四郡之兵馬,也有十餘萬,以趙大司馬之能,支應到明年開春,應不是難事。”
晉君踱步到窗前,只覺氣悶無比,推窗眺望,寒風迎面撲來,心頭那股煩躁方紓解了一些。
這時,夫人狐嬙緩緩起身,從宮女手中接過大氅,遞給晉君,柔聲道:“君上,”
晉君道:“孤無事。”
而在這時,宦官尖著嗓子在門外喚道:“君上,公卿都在宮門外相侯,求見君上。”
晉君冷笑一聲,道:“還真是聞風而來,都讓他們進來吧。”
狐嬙兒櫻唇翕動,想要勸一句,但也不知該如何說起。
……
……
時光匆匆,不知不覺就又是數天過去。
晉軍大營,中軍大賬之中——
蒼茫大地白雪皚皚,朔風在山林吹動得呼呼作響。
然而,大隊軍士連同低階將校,蜂擁匯聚於營盤之中,齊聲聒噪。
晉國上卿、大司馬趙戩,一身棉襖常服,手掌腰間三尺寶劍,未戴冠帽的頭頂上,以一根木簪定住。
一張冷硬、威嚴的面容,臉色鐵青,冷厲目光逡巡過帳中聚集眾將,沉喝道:“軍卒如今人心浮動,喧譁滋事,諸將可有良策?”
今天,一大清早兒,趙戩剛剛起來,還未洗漱,就聽得軍帳之外的軍卒喧譁之聲,幾乎讓他以為士卒發生了譁變。
連忙喚親兵召集營中眾將,查問緣由。
結果出來,卻是軍卒因除夕節至,思鄉至深,再加之糧草供應不足,在一些低階將校的帶頭下,向趙戩請願撤兵。
這時,一個青年晉將拱手道:“大司馬,這數日以來,蘇衛聯軍出精騎,分路襲擾我軍糧道,軍糧減半供應,軍卒原就多有怨言,而今正值除夕之節,拂曉時分,也不知是誰先唱起了我晉國的鄉間小調,今晨,才有將校裹挾兵卒……”
趙戩聞言,眉頭緊皺,面色幽冷,一時無言。
蘇衛兩軍最近時日,以騎卒分作數隊,襲擾糧道,沿途燒燬了不少屯糧驛站,以致軍短糧,甚至還要向衛軍籌集。
趙戩沉聲道:“那諸位將軍之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