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牢之外,風雪愈緊。
外間碭郡的郡兵,駐紮的大約有一曲,由一個校尉把守,此刻那校尉在一個小房子中飲著酒。
正在這時,雪地之上,一個鷂冠錦服的女子,手按腰間配劍,大步而來。
那校尉正要上前喝問,就見那少女掌中現出一面令牌,同時,清冷聲音響起,道:“奉蘇侯之命,監押犯人。”
那校尉見此,連忙將其迎進角門。
範瀟道:“我進去監牢看看。”
而在範瀟與校尉對話之時,卻不知這一幕,被遠處藏匿身形的範泰看得真切,目瞪口呆道:“瀟妹?她怎麼會在這裡?”
心緒激盪之下,氣機不由大洩。
而在這時,範瀟正要舉步進入鐵柵欄後的大牢,忽然感知一股氣機,俏臉微變,轉頭看去。
“什麼人!”
劍如青霜,美人如虹,鵝毛大的雪花在半空中倏然靜止,範瀟一劍向範泰一行人立身之處刺去。
“鐺……”
雙劍相撞,夏侯竹明眸震恐,退至身後,看著裂痕密佈的掌中神兵,驚異地看著對面的少女,一雙目光落在其人掌中所握的寶劍上。
“鎮嶽級神兵!”
也就只有鎮嶽級神兵馬,才能一劍令她手中的撼山神兵崩碎成碎片。
只是,對面的少女,咦,有些眼熟?
範瀟師妹?
不同於範泰遠遠看了一眼,就認出自家妹妹,夏侯竹和範瀟雖同為昊陽門人,但原本不太熟,加之範瀟突破金丹之後,氣質神韻比之以往就有不少變化,愈發認不出。
此刻,範泰一行三人徹底現出行藏。
“哥?”範瀟震驚地看著範泰,少女此刻清麗如荷的眉眼間,現出又驚又喜之色。
範泰同樣是難以置信地看著對面的鷂冠少女,道:“瀟妹,你……沒死?”
範瀟顰了顰修麗的雙眉,回憶起往日之事,心頭那股重逢親人的喜悅就沖淡了許多,清聲道:“我沒事兒。”
範泰此刻心頭也是驚喜交加,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道:“不是,哥還以為你身遭不測,對了,孃親呢?”
範瀟瞥了一眼夏侯竹和徐淳,想了想,柔聲道:“此地非說話之所,我們換個地方再說吧。”
範泰聞言,連忙點頭,此刻遇到自家妹妹,哪裡還有心情搞什麼刺殺,連忙道:“隨我來。”
郡城之中,一家酒樓二樓
包廂之中,熱氣騰騰,無煙獸炭,熊熊而燃,但對於廂房之中修著仙武之道的幾人而言,卻是多此一舉。
“瀟妹,你不知哥這段時間多麼內疚,有多擔心於你。”範泰臉上滿是慚愧之色,道:“是哥沒用……那天只能一人回去報信,卻不想連義父和娘都……”
提起此事,範泰面上愈見痛苦之色,幾月之前的事情,恍若昨日。
都怨那蘇侯!害得他家破人亡!
範瀟幽幽道:“兄長,過去的事情,不要再說了。”
此刻,少女心中也想起,當初就是被眼前的兄長丟下不管……
一時間,範瀟看著範泰的目光,複雜難言。
“對了,你不是落在那蘇侯小兒手裡了嗎?”範泰卻沒有察覺到範瀟的想法,見範瀟並無見怪自己之意,轉而問道。
他自家這個妹子,從小性子柔弱,自傷自憐,他倒不是不擔心會芥蒂前事。
範瀟默然了下,道:“我和娘都被那蘇侯種下禁制,不得脫身。”
想起禁制一事,範瀟明眸也有幾分黯然,那人說來說去,也只是把她當成玩物罷了。
“禁制?”聽說其母陳姬還活著,範泰面色先是一喜,繼而聽得禁制,就是震驚道:“這禁制可有其他妨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