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蘇照從床榻之上醒來,撥開一雙潔白如玉的藕臂,頓時一旁正在沉沉睡去、眼角尚有淚痕的範瀟,就是“嚶嚀”一聲,翻了個身,一雙膝蓋微青的**,壓在了一旁的鄭韻兒小腹之上。
鄭韻兒夢中則是輕哼一聲,一頭如瀑青絲散亂開來,汗津津的鬢髮,現出一張紅暈未褪,千嬌百媚的臉蛋兒。
眉梢眼角,春情尚殘。
這時,睡夢中也不知夢到了什麼,丁香小舌探出,輕輕舔了舔瑩潤光澤的櫻唇。
二人原被禁了法力,和凡人幾無二致,折騰了一夜,自然是神思疲累,沉沉睡去。
蘇照垂眸,看著兩具羊脂白玉嬌軀,怔了下。
目光及下,停留在雪白錦被之上的幾點紅梅,頓住半晌,不由嘆了一口氣,喃喃道:“這他娘……都叫什麼事兒?”
昨夜,在銀髮少女的‘威逼’之下,蘇照被人一番唇槍舌劍,當然覺得**難制……因為鄭韻兒和安安都有“道業”相護,最終承擔了他火力輸出的……反而是範瀟。
可他都不瞭解這姑娘……
還真應了安安那句話,成了瀉欲敗火之悵(娼鬼……
蘇照皺了皺眉,覺得還是冷處理一陣為好。
這範瀟,他是真沒有什麼感情,況且是敵國少宰之女?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並不是什麼隨便之人。
“呵呵,照照,醒了?”就在蘇照思索之間,銀髮少女身著薄紗,巧笑嫣然地走來,道:“不是隨便人,昨夜隨便起來不是人啊。”
蘇照一時無語,深知這少女又在偷聽他的心聲。
說來,還是二人關係密切之後,蘇照下意識地不再牴觸安安天賦神通的偷聽,導致這妖女愈發摸清他的“脾性”。
但許是此由,原本二人因為利益牽絆而纏束一起的關係,從一開始的不純粹,自然生出的若有若無的隔閡,也漸漸彌合不見。
因為知道蘇照心中最隱秘的角落,有著自己的一席之地,安安才難得沒有使小性,反而給蘇照尋了兩個倀鬼。
這種男女之間的感情變化頗為微妙,蘇照都沒有時間去細細去琢磨。
“想什麼呢?莫非是昨夜未盡興?”安安坐在一旁,笑道。
“你當我是什麼人?豈是沉迷女色之輩。”蘇照從溫香軟玉中抽身而起,一招手,屏風上的玄袍衣衫,飛快披在身上,片刻之後,穿好衣服。
少年君侯身形頎長,一雙劍眉斜飛入鬢,眉眼冷峻,顧盼神飛,縱是剛剛從脂粉堆中摸爬滾打,但因為沉靜氣質的襯托,蕭軒疏舉的神態間,分明不現絲毫浮浪,反而有著一股難以言說的禁慾風。
安安眨了眨藍寶石的眸子,眸光媚意流波,隱隱閃過一絲痴迷,似笑非笑道:“照照事後,果然不一樣,說話就是硬氣了許多!”
蘇照:“……”
他都想問,這白毛這些騷話都從哪學的,一套一套的?
不過也不糾結於此,寵溺地摸了摸銀髮少女的額頭,想了想,又琢了琢少女的豔豔紅唇,道:“等她們醒了,你安撫一下,前面還有一些公務等我處置。”
無論是洪河之堤的督建,還是豐樂郡周、蔣兩家的善後事宜,以及對於此次陣亡將士的撫卹,都需要他親自視事。
安安應了一聲,晶瑩如雪的娃娃臉上露出享受的神情,痴痴笑道:“那你去吧。”
蘇照點了點頭,舉步出了廂房。
目送著蘇照遠去,安安砸吧砸吧嘴,甜在心裡,摸著下巴思忖,“看來照照昨天很滿意嘛,這麼溫柔,我都不習慣了呢。”
“唉,你們兩個,人都走了,還裝死呢?”銀髮少女忽然想起什麼,一改方才的乖巧,嘴角掛起一抹譏誚,看著錦被中的二女。
鄭韻兒先是睜開一雙迷離的眸子,怒氣衝衝道:“妖女,昨夜之辱,我必讓你加倍奉還!”
安安嗤笑一聲,道:“你復讀機成精了?一遍又一遍,本公主都會背了。”
鄭韻兒柳眉倒豎,死死抿著櫻唇,怒視著安安。
安安哂笑:“這時候裝什麼貞潔烈女,昨夜也不知是誰,叫的最大聲。”
鄭韻兒臉色羞紅,惱怒道:“你胡說!我才沒有!”
“哎,那個誰,你來說,昨天這鄭國公主,是不是還和你爭搶玉簫來著。”安安輕哼一聲,問著一旁的抱著雙膝,目光失神的範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