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還是蔡安先前的“狠辣”驚到了徐淳,覺得此人陰險毒辣,實在不能信任,不定什麼時候,反手將他賣了。
蘇照皺了皺眉,道:“讓孤給他保證?還真是好大的膽子,還有你到底承諾了什麼,他還需孤親口保證?”
蔡安面上閃過一抹異樣,垂首,低聲道:“這廝狡詐如狐,微臣覺得或有大用,已打算讓其姐帶著孤女在宮中長公主殿下那裡做事,”
說到最後,聲音漸低,幾乎弱不可聞。
“胡鬧!”蘇照冷叱道:“這等來歷不明之人,也能放到宮裡?若彼輩懷有仇視之心,行惡逆之事,你擔待的起?還是你蔡家擔待得起?”
他發現這蔡安自從執掌權柄以後,是愈來越膽大妄為了。
聽著疾言厲色之言,蔡安面色大變,背後滲出一層冷汗,跪伏於地,急聲道:“君侯有所不知,這徐貞不是什麼心思乖戾之輩,臣這三天將其從小到大之事,幾乎探聽得一乾二淨,此女宜室宜家,絕對不會行惡逆之事,否則,臣縱然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自行其是啊。”
說著,將徐貞嫁給林氏公子,攜前妻孤女,守著活寡的事情說了。
蔡安道:“林氏母子,對其百般苛虐,徐貞在其弟徐淳成為一幫之主後,都沒有打擊報復,這樣的女子,攜一孤女在長公主殿下做事,臣以為,是萬萬不敢行惡逆之事的。”
蘇照目光微動,感慨道:“的確有些奇女子的味道。”
他倒是不怕掌控不住,偉力歸於自身,別說是一個白蓮花的女子,就是心機叵測之輩,他也自信能夠駕馭。
只是憤怒蔡安於此事之上的自作主張,這是不好的苗頭。
說來聰明人往往聰明反被聰明誤。
“徐淳此人,真可一用?”蘇照沉吟片刻,問道。
蔡安用餘光偷瞧了一眼蘇照的臉色,見其轉陰為晴,心下稍松,知道自己又賭對了,如君侯見過徐貞之後,以此女之賢淑……
“孤問你話呢,走神什麼!”蘇照沉喝一聲。
蔡安連忙收起一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朗聲道:“微臣觀人向無出錯,此人鷹視狼顧,心機深沉,觀其早年經歷,雖多是青皮無賴之舉,但多有詭詐之術顯露,這等人最擔心的就是反噬,好在還有一命門就是其姐,如善用之,可攪動一方局勢。”
蘇照默然半晌,沉聲道:“那就去見見,你也起來吧,以後縱是施展手段,也不可將長公主牽涉其間,再有下次,孤不會容你!”
蔡安心頭一凜,垂首侍立,道:“臣知錯。”
閃過一念,看來君侯對於長公主珍視尤在自身之上。
天聽司·秘密官衙
此刻,徐淳正在和其姐小聲敘著話。
“二郎,蔡大人網開一面,你以後就安生做事,萬不可再生其他心思。”徐貞纖聲說道。
徐淳壓低了聲音道:“姐,你在宮中也要多加小心,我託人打聽了,蘇侯之姐性情溫婉,不似蘇侯剛愎自用,刻薄寡恩,你可多託庇在長公主身邊。”
徐貞玉容微變,道:“二郎,你切不可做如此之想,如是心懷怨望,做事之時,就會違背本心,縱然蘇侯手段酷烈,可也是蘇國之君,我徐家生長於斯,為其效命也算是護家國安泰,不可再生其他心思。”
徐淳低聲道:“我知道,就是我擔心你,我看那蔡安賊眉鼠眼,能信用這樣臣子的君主,會是什麼好人?雖然我沒見過,但也當是酒色之徒無疑,我就是擔心你,你在宮中,要儘量和那蘇侯少照面。”
徐貞面色有些不自然,道:“你胡說什麼,我一孀居之人,不過蒲柳之姿,哪能入了那等貴人的眼,你莫要以己度人。”
徐淳笑道:“什麼蒲柳之姿?林家那混蛋,就打著你主意,看你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小叔雖渾不吝了一些,但不是那人……”徐貞輕聲說著,臉頰微紅,而後柳眉倒豎,惱怒道:“我看你也是跟著三河幫那些無賴流氓學壞了,都編排上你姐了!”
說著,就伸手去揪徐淳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