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而,說起兒子蘇壽之事,嘆道:“老爺就是怕壽兒年輕氣盛,被人拿捏了把柄……”
而就在蘇茂憂心之時,那老僕去而復返,面色惶急,道:“老爺,不好了,公子被巡檢司的人帶走。”
蘇茂面色微變,眉頭緊皺,沉聲道:“怎麼回兒事兒?壽兒又無官職在身,御史臺的人帶走他做什麼?”
許是心中有事,蘇茂情急之下,竟然幻聽成了御史臺,這一點讓一旁的珠兒都是暗暗顰眉,心頭暗罵一句,老不死的。
那老僕面現苦色,解釋道:“不是御史臺,是巡檢司,壽公子吃醉了酒,調笑一個正唱曲的一個女子,和一個不知哪來的漢子就起了爭執,雙方打了一架,被人報給巡檢司,將兩邊的人都帶走了。”
蘇茂松了一口氣,但面上卻是鐵青,砸了砸手中柺杖,罵了一句:“這孽子,真是一點都不省心。”
他這邊正不知該如何將蘇壽如何送出溫邑,這邊卻又橫生枝節。
“你帶著我的拜帖,快些去巡檢司,讓崔進放人。”蘇茂蒼聲說著。
巡檢司的巡檢使,就是崔進,司寇府在成立巡檢司時,就知會過六官衙門,蘇茂自然是知道的。
那老僕應了一聲,正要離去。
蘇茂臉色陰沉,道:“慢著,老夫親自去。”
分明是意識到巡檢使崔進,多半不會賣他面子,他要親走一趟。
而就在宗伯蘇茂焦頭爛額之時,蘇照這邊廂已接見了講武堂的師生,進行一番勉勵的談話之後,在馮匡等人的簇擁之下,出了講武堂,向御史臺而去。
總之這個下午,蘇照的行程安排的還是相當密集,從御史臺到樞密院,不過畢竟是仙道中人,精力充沛,比如之前就已將講武堂的一應師生資料熟背於心,並做到名字和麵容基本對應。
“馮卿,而今樞密院,五司籌備如何?”蘇照笑著問道。
馮匡道:“大致框架已經調整好,只是淳于老將軍一直在外督兵,軍將作訓事宜,還無法協調,另有軍情、虞侯二司還缺著主事之人。”
蘇照面現思索,道:“這個先不急,關鍵是先把架子搭起來,對了,還有一事,孤已著人留意衛鄭二國的情報,衛國似有南侵之勢。”
這是今天一大早蔡安著人稟告的,當時蘇照送返衛湘歌回返,蔡安就遞來一封情報,說的是衛國近日以來的動向。
說來這個事,還是和蘇照處死前任夫人衛殊有關,喪信報至衛都,衛君哀慟不已,為之廢朝三日,對於其妹的死因,並沒有懷疑。
但等到蘇照之弟,蘇明也被歹人所害的訊息隨著弔唁的衛使返回,一同傳至衛國,衛君終於察覺出一些不尋常,但蘇衛兩國為姻親之國,朝堂之內還有一些爭議。
蘇照之前,讓蔡安在鋪設蘇國情報網時,將監視衛、鄭二國的朝堂動向作為重中之重,這一下子就傳來訊息。
馮匡意有所指道:“蔡統制前日剛去臨陽。”
蘇照先前因蔡安父子,一掌諜報,一掌禁軍,就讓蔡曠出鎮臨陽郡。
“這個仗一時半刻,打不起來。”蘇照抬頭看了看昏暗的天色,思忖道,靈氣潮汐之後,不僅是天象變化,妖魔鬼怪也會引起一段時間的混亂,起碼還能給他爭取兩三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