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些人覺得這樣評價玄乎和武斷,其實不然,人與人之接觸,閱人無數者,很快就能判斷為人性情,尤其是官僚,基本個個都是察言觀色的好手,這是生存技能所需。
“馮卿不必疑忌。”蘇照笑了笑,提起茶壺,又給其人續上一杯。
馮匡連忙道謝。
而後,蘇照又將樞密院五司主要職掌和馮匡探討了一番,主要是關於虞侯司、軍情司的構建。
蘇照笑著感慨道:“如此,由馮卿坐鎮中樞,掌樞密機誼文字,孤無憂也。”
“君上信重,臣必將竭盡所能,以報君恩。”馮匡慨然道。
蘇照笑了笑,又和馮匡話了幾句家常,馮匡有二子二女,長子此刻隨著馮匡就居住在溫邑的驛館之中。
蘇照笑道:“溫邑物價高昂,居大不易,孤知馮卿廉直,不蓄私財,許還未有落腳之地……稍後可由尤江帶馮卿到城東一座宅邸。”
而後,又以賜絹帛、寶劍。
馮匡離去之後,蘇照轉而又召見了在偏殿等候的常邈和梁師古二人,勉勵了一番,除卻讓二人依律行事外,倒也沒再提及其他。
等到接見邵維進入殿中,看著面色惶恐的邵維,蘇照神色淡淡道:“你在山陽縣的事情,孤都聽說了。”
“臣知罪,臣不能善撫百姓,以使治下黎庶流失,有負君恩。”
邵維面色大變,忽然雙膝一軟,竟是拜伏於地,請罪道。
蘇照皺了皺眉,看著全無讀書人的風骨的邵維,沉吟道:“孤若罪你,豈會讓你在甘露殿中安坐,你雖無理政安民之才,但在山陽縣,也並非全無可圈可點之處。”
邵維臉上驚恐之色方才散去一些,低聲道:“是臣老邁昏聵,闇弱無能,方致治下積弊叢生,縱君侯罷官去職,臣也無怨言。”
“真無怨言?”蘇照微微一笑,抬眸,問道。
邵維一時語塞,拱手道:“絕無怨言。”
蘇照整容斂色,道:“山陽縣比鄰溫邑,所遇所見,都是朝廷公卿權貴,施政掣肘重重,諸事難為,孤也有所料,而今宣慰司籌建,你擔主司之任,卻不可如在山陽縣那般,瞻前顧後,不敢任事。”
邵維道:“臣謹遵君上教誨。”
蘇照點了點頭,道:“坐。”
邵維連忙站起,行至小几對面,跪坐下來,凝聲道:“臣愚鈍,未知這宣慰司,所治何事,用以何典,應如何著手,還請君上明示。”
“申張四維,宣以教化,引導輿論,和你在山陽縣所為,大同小異。”蘇照解釋了一句,朗聲道:“至於如何著手,先將書坊整合,辦一份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