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耆國卻對人口如飢似渴。
很多人都看到了這個絕佳商機,耆國商隊便在國外用極低的價格大量收買人口,再運到國內高價賣出,其間的差價高達十幾、幾十倍!
從國外買一個奴隸最多隻需一兩元錢,甚至一捧粟一塊破布都能換來一個奴隸。有些奴隸根本就是交好的勢力白送的,只是為了交好商隊,讓他們以後多來幾趟。
奴隸的購入成本十分之低,運到耆國售賣時,立刻被國民哄搶。
拍賣現場經常可見耆國富人為了一個青壯奴隸開價到數十上百元的場景。其中的利潤有多豐厚,可想而知,以致很多外國商隊都開始往耆國販賣奴隸。
“這生意的暴利維持不了多久。”
聶傷說道:“隨著周邊人口的減少和國內價格傳開,奴隸價格很快就會漲上來,也就賺個兩三年到頭了。還是你的生意前景樂觀。”
戍士很想說兩三年也賺的盆滿缽滿了,但是不敢說,只能笑笑道:“侯主所言在理。”
“我那客棧這段時間接待了很多販奴商隊,的確也有人這樣說過,都說要抓緊時間賺錢,再過幾年就賺不到了。”
他喝了口酒,砸著嘴說道:“那幫販奴商隊簡直瘋了,什麼人都敢抓。過路的零散之人,只要被他們撞見,定被抓來當奴隸賣了,簡直和盜賊沒兩樣。”
“很多無辜之人都被抓了,裡面甚至還有一些貴人,一路喊冤。買賣雙方都心知肚明,卻故意不理會,直接買回去當奴隸使用。”
聶傷聽了此言,心情一下不好了,暗道:“往來耆國之人,除了商隊,還有膽大的行商,四方使者,前來投靠的奇人異士和求學之人。被人如此擒捉,不知有多少人因此受害,誤了多少大事!”
他心裡思忖著怎麼處理此事,耳中聽戍士繼續說道:“前天我客棧又來了一支販奴商隊,裡面有一個少年,一看就是個高等貴族,不過卻沒有吭聲,靜悄悄的蹲著。”
“我看那少年生的俊美異常,甚愛之,便想買下來放在身邊使喚,但那商隊開價太高,只能作罷。”
“後來我又去給少年送了食水,順便問一下他的出身,如果是周邊方國的貴人,看能不能解救他。那少年對我說,他叫瞬,是南方雷澤邊上的望波國之人,欲往殷邑投靠熟人,半路被商隊捉住,才……”
“等等!”
聶傷面色驟變,正色問道:“那少年的名姓出身,你再說一遍!”
戍士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急忙放下酒杯,緊張的說道:“他叫……小人沒聽錯的話,那少年好像叫,瞬,是雷澤望波國人。”
聶傷凝神回想了一下,自語道:“應該就是他!”
他扔了筷子,起身抖了抖衣襟,吩咐戍士道:“速帶我去見那少年!”
戍士不明所以,也不敢多問,翻身起來就走。
聶傷和藩丙拱手告別,跟著戍士先到軍寨,等他取了一匹馬,便一同往黃崖邑馳去。
黃崖邑距此不到十里地,一行人很快趕到,但見車馬如流,人頭攢動,果然異常繁忙。
隊伍收了旗幟和一應標示,聶傷也拉上了車簾,所見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走遠了,並沒有發生圍觀。
黃崖邑新修了一座小城,戍士卻沒有帶隊進城,而是繞到東門外的一個依山傍水的小村落。
村裡也滿是人群,規模最大、門口人最多一個院落就是戍士開的客棧。
佔地好幾畝後院停放著車馬,關押著奴隸。一群如狼似虎之人直接撞進後院,在一個豬圈樣的棚子邊上停了下來。
“就是他。”
戍士指著一個單獨關在狗籠子裡的少年說道。
聶傷走近了,仔細看了一會,忽然一拱手,微笑道:“神使瞬,你如何落到這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