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傷看著她手中玉瓶,驚疑道:“你沒有使用應龍之血?那你是怎麼進化的?”
鴰神笑道:“我只用了溶血樹之心。”
“咳,那溶血樹之心裡,蘊含著大量怨魂之力,可以很容易轉化為陰鬼之力。我本就有深淵邪神血脈,陰鬼之力也是一種邪神之力,於我非常滋補,不但讓我再進一步,黑鋒也強盛了許多。”
“至於應龍之血,強大的是肉a身,並不能滋長我的妖力,只是次要之選。我以前沒有辦法獲得陰鬼之力,只能指望神靈之血,但既然有了陰鬼之力,就不再需要應龍之血了。”
聶傷聽明白了,說道:“溶血樹之心能滋長你的妖力,應龍之血也能強壯肉a身,二者又不衝突,為何不一起使用呢?”
呱神搖頭嘆道:“唉,我活了這麼多年,早就不敢貪心了,只求能活著就好。在行將消泯時,能得到你的幫助,得以再續壽命,已經很滿足了。”
她望著西方沉默了一會,神情蕭索道:“我母親一生都在抗拒深淵的誘惑,不願再回那個地方,也不想看到我墮入深淵。她在失蹤前,曾經叮囑過我,要我永遠都不要回應深淵。”
聶傷疑道:“我記得你以前好像說,你是被你母親趕出巢穴的?怎麼變成你母親失蹤了。”
鴰神翻著眼睛說道:“有區別嗎?反正都是她遺棄了未成年的我。”
聶傷無語。
鴰神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這一輩子也和母親一樣,一直在逃避深淵的糾纏。你是我的恩人,應龍之血對你也很重要,我若貪心不足使用了它,就違了本心,這會讓我心防崩潰,最終墮落的。”
聶傷瞅了瞅她,伸手接過玉瓶,問道:“深淵邪神在追查你嗎?”
呱神點點頭,苦笑道:“我是邪神鬱和姑獲鳥的嫡系孫女。鬱是東方深淵之主冥疆嫫的嫡子,他的血脈是深淵邪神中最高貴的,所以我也算是高等邪神。”
……鬱是一個神性古怪的邪神,他喜歡和地表神靈混血繁衍後代。因為血脈性質相沖,所生子嗣大多血統雜駁,少有強者。
而姑獲鳥則是唯一一個能夠和他的血脈高度融合的墮落神靈,所生的兩個子女,勾星和隱飛,完美繼承了父母的血脈之力,潛力極大,深受鬱的器重。
決定深淵邪神勢力大小的因素,除了本身能力之外,其他全靠自己子嗣維護。鬱和他的兄弟姐妹相比,子嗣十分弱小,在爭奪領地的衝突中處於劣勢。
自從生下了兩個潛力巨大的子女之後,鬱就對二者極其重視,希望他們能成長為自己的得力打手。
可是沒想到女兒隱飛的風鳥性格主導了靈魂,非常厭惡深淵,竟然逃離了深淵,到地表生活。
鬱對此異常憤怒,想方設法要把隱飛抓回來,但因為自身無法到達地面,一直都沒能抓到隱飛。
而隱飛就是呱神的母親,她後來不知又和哪位神靈結合,生下了孤婦呱,然後又在孤婦呱剛會飛的時候失蹤了……
“這麼說來,是你的祖父邪神鬱在追捕你?”
聶傷聽完說道。
“應該不是。”
鴰神搖頭道:“我母親可能被鬱抓走了。我記得有一次,母親說鬱委託了好幾位地表神靈幫他抓人,她可能逃不掉了,讓我做好一個人生活的準備。自她失蹤後,鬱就沒有來騷擾過我。”
聶傷不解道:“那是誰在追你?”
鴰神的神色變的陰沉,說道:“是其他邪神。他們得知了我的存在,覬覦我的血脈,都在搜尋我,想吞噬我!”
聶傷聞言神色一變,說道:“你能逃脫他們的追捕,一定很不容易吧?”
“哇嘎嘎嘎!”
鴰神忽然放聲大笑道:“那些邪神,都是些雜魚而已,他們的本體到不了地面,也沒有能力委託地表神靈,連我的毛都傷不到一根。”
“真正讓我煩惱的是,他們發出的永不停歇的呼喚聲,會喚醒我的深淵意識,擾的我心神不寧,加大墮落的風險。”
聶傷皺眉道:“你早該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你摒蔽來自深淵的聲音。”
鴰神輕鬆揮手道:“不用了,過去我性子孤僻,不與人交往,自怨自艾,心態很不好,才容易被他們影響。現在嘛,哈哈哈。”
她爽朗笑道:“我有了你和其他一些說話的人,心情愉快了許多,深淵噪聲在我耳中,就像北風吹過,擾亂不了我的心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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