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耆軍打不過可以跑,他們怎麼辦?
不用想就能知道,韋顧兩國肯定會成為敵方發洩怒火的物件。歷國人殘忍無情,必會把他們像杞國人一樣投入火中燒死!
二人面上都露出了懼怕和絕望之色,身體微微發抖,半天說不出話來。
漸漸的,兩個人的眼神發生了變化,聶傷從中看到了冷漠和敵意,不禁大怒,暗罵道:“果然是患難見真情啊!哼哼,這就想出賣老子嗎?”
他忍著怒氣,做出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大聲笑道:“哈哈哈,二位,戰機至矣!你我三人可唾手而得不世之功也!”
“???”
顧無疾兩個傻眼了,吭吧著問道:“聶、聶侯這是……這是何意?”
聶傷昂首挺胸,意氣風發的說道:“我正愁沒有機會擊破河南之軍,誰想上天就降下這個大好機會來。哈哈哈哈,顎軍和河北之軍來的正是時候,我等可以輕而易舉,一併吞之!”
“???”
顧無疾和劉談更加糊塗了。
二人一臉懵逼的眨了眨眼睛,小聲問道:“聶侯,我們實在想不明白。你……你能不能告知我二人詳情?”
聶傷把手一擺,表情神秘的微笑道:“抱歉,在顎軍到達之前,絕不能洩露一絲訊息,否則我之戰策就會失效。”
“哼哼,兩面之敵都是送到我們嘴裡的魚肉,我已做好了佈置,就等他們入口了!二位請相信我,時間一到,我就會把計劃告知你們,現在你們只要整軍備戰即可。”
顧無疾二人的緊張之情緩解了不少,應了一聲,滿臉狐疑的走了。
聶傷信心滿滿的笑臉一下變得陰沉,撫著額頭陷入了苦悶之中。
他有個屁的妙計,雙方實力相差如此懸殊,不是用計策能夠翻盤的,剛才那番話,只是為了穩住兩個生出異心的傢伙而已。
站在韋顧兩國的立場上,他很理解二人的心情。為了本國存亡背棄他這個盟友,心中不會產生絲毫愧疚,甚至外人也不會責備他們。
出賣鬥耆軍是兩國的必然選擇,只在於時間早晚而已,聶傷必須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想出應對之法,否則絕對會被韋顧背刺。
盟友心懷鬼胎,只剩自己區區一軍,他實在無力迴天,又招眾將來議,也是無可奈何。
眾人皆強烈建議立刻撤走,不然會被反水的韋顧截斷退路,然後被河北河南大軍團團圍住,最終陷入死地。
軍將們對此意見一致,分歧之處在於往哪裡撤,走那條路?是突破敵軍重重阻隔前往殷邑和世子受會合呢,還是直接逃回本國?這都需要聶傷來做決斷。
聶傷心頭沉重,遣走了眾將,不禁仰天長嘆:“只有逃走一條路了嗎?唉,難道世子受並非天帝選中的新商帝?”
他當然不信什麼天帝命運,只是感慨己方的精心策劃和英勇奮戰最終功虧一簣,頗有氣運不足的無力感。
事關一派人的生死命運,他久久難以下定決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地圖,希望能從上面看出轉機來。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聽到雞鳴之聲了。
聶傷眼睛滿是血絲,正要起身發令時,陰刀悄無聲息的走進了帳內,輕聲報道:“侯主,有位陌生人求見。”
由內衛斥候專門通報之人,肯定是本領不凡的異人。
“快請。”
聶傷不敢怠慢,粗粗洗漱了一下,打起精神端坐著,等候那人前來。
門簾一掀,一個巨大的人影踏進門來,身上帶起的風將油燈都吹的搖曳起來。
聶傷被對方的身形驚到了,定睛一看,不禁更加吃驚,大聲說道:“你是、是……你不是那個……那個在河中與那個……”
“正是小臣。”
那人聽的吃力,果斷應了一聲,走到光亮處,赫然就是那位和白衣神巫戰了一場的黃甲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