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廉一愕,面上現出一絲反感之色,態度也冷了下來,隨口說道:“哦,原來是尤左侍的計策啊。不錯,非常不錯。嗯,我知道了。”
聶傷看到他的表現,心中暗笑:“呵呵,竟讓我猜對了,你們幾個果然在爭寵。”
之前尤渾不想救霍兵,聶傷就隱約感覺到他和霍兵統帥關係不怎麼樣,又由推測世子受身邊的幾個心腹應該也存在競爭和矛盾。便想借機分化他們,把王室大軍這潭水搞渾,自己好從中取利。
所以他就把自己的功勞加到尤渾頭上,凸出尤渾的地位,再把尤渾推出來為東線聯軍的一系列行動背鍋。
以尤渾貪利貪功的性格,想必很樂意當聯軍的首腦,佔下運籌帷幄的大功。
聶傷退讓一步,雖然有所損失,但也免得自己太過顯眼,被世子受一夥人嫉妒、忌憚。
“既下棠城,豐澤山不日便破,夷人滅亡結局無可挽回。”
飛廉不再談聯軍戰術問題,轉過話題問道:“聶侯,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不知你和尤渾見面後,會是怎樣一種情景?”
聶傷瞅了他一眼,心中暗笑,緩緩說道:“是先掃清周邊夷人部落,抓捕俘虜,還是先擊豐澤山之背。我一時還不能下定決心,要和尤左侍商量過才行。尤左侍之智,我一直非常佩服。”
他笑了笑,又道:“呵呵,以我對尤左侍也算了解,我認為他會認同前者。”
飛廉的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態度嚴肅的說道:“追剿夷人,哪裡有援助世子破敵重要?哼,夷人什麼時候都可以剿,世子在豐澤山下受的苦,我們做屬臣的怎能為了私利視而不見?”
聶傷點頭道:“霍伯所言極是,我同意你的想法。我軍立刻返回棠城,我和你看起說服尤左侍。”
……
南下部隊返回時,商軍正在城內大掠,每個人都喜的合不攏嘴,最高興的莫過尤渾了。
他望著源源不斷輸入夷王府的財貨,好似滿城的財富全都流進了自己的口袋一樣,樂的喜笑顏開,眼睛都變成了金色。
當飛廉出現在他面前時,尤渾好半天才認出來,一張老臉頓時垮了下來,又瞬間堆起笑容,‘驚喜’的叫道:“霍伯,怎麼是你?”
“哼!你不知道是我嗎?”
飛廉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質問道:“難道世子派出的使者沒有告訴你,你要救的,正是我飛廉嗎?”
尤渾笑容僵了下來,皮笑肉不笑的攤手說道:“使者還真沒說。”
“那位使者只是個斥候而已。地位高的貴人不敢也不能冒險偷過夷人防線,所以只能派普通斥候過來。使者地位低下,所知不多,不足為怪。”
聶傷也插口道:“尤左侍親自詢問過使者,使者的確沒有告知我們被困之軍的身份。”
尤渾得意的說道:“聽到了嗎?聶侯為我作證,霍伯,你可不能冤枉我。不論是誰,我都會竭盡所能來救人的。”
飛廉打量著尤渾,臉上帶著狐疑之色,半天都不再發問。
“哈哈哈,尤渾,這次你可說錯話了!”
聶傷心中嘲笑起來。
那使者確確實實沒有告知被困軍隊的身份,想來不是什麼身份低微的問題。而是世子受應該也是擔心尤渾知道被困之人是飛廉,會故意延誤,這才不告知他。
但尤渾居然沒想到這一點,或者想到了也不能說,所以才說出使者不知道詳情的話。
這個解釋太過牽強,飛廉只要不蠢,一定能看出其中的不合理之處。會認為尤渾故意裝傻,故意對聶傷等人隱瞞事實,從而往更惡毒的方向想尤渾。
“……好吧,不提這事了。”
好半天之後,飛廉才開口說話,眼神閃爍對尤渾道:“尤左侍,你搶夠了嗎?是不是忘了世子還在豐澤山等著我們前去支援呢?”
尤渾麵皮一抽,急忙朝西方一拱手,慷慨叫道:“不用你說,我早就準備好了。我這就帶兵去助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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