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路雖然也有水軍,但是主要是為了運輸人員輜重。真要在水上作戰,哪怕打贏了,損失的船隻也會給運輸帶來很大困難。
居江也知道鬥耆國水軍人多勢眾,在鉅野澤裡如狼群一樣呼嘯來去,把鉅野澤周圍各國水軍打的灰頭土臉。自己一方怕不是對手,便在鉅野澤和微河的入河口處停了下來。
他派出哨船前往大澤探查,得知鬥耆國水軍船隊龐大,嚴陣以待。估計水戰自己討不到好處,便打消了從水路行軍的念頭,全體上岸行進。
行了一百多里,抵達宿城後,就叫開城門,將帥帳、輜重、糧草都安放在宿城,大軍在宿城外紮營。
第二日,居江帶領衛隊沿河檢視水情,發現河水寬闊,河水湍急,根本無法涉水而渡。
水面上到處都是鬥耆國的巡邏船隻。一條漁船見到他們一行,頓時唿哨聲大作,很快就聚起了十幾條船,在不遠處虎視眈眈的監視著南岸。
居江見此情形,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鬥耆國水軍反應這麼快,根本找不到渡河的空當。強渡的話,己方船隻過不來,宿國的船也早被鬥耆國搶光了。無船可用,他空有三千大軍也只能望河興嘆。
不過這一點早在出兵前四國就已經預料到了。西路軍能不能渡河無關緊要,他們只要給鬥耆國西線施加壓力,牽制住鬥耆軍在汶北的兵力就可以了。
勝負的關鍵在東線!
只要聯軍在東線擊敗鬥耆軍,他這裡自然就能輕鬆渡河。或者鬥耆軍在東線形勢緊張,不得不從西線調動軍隊過去,那他更是能順利渡過河去,搶先一步在汶北大肆擄掠。
“硬仗還是箕國自己去打吧,我是來助陣的,靜觀其變即可。”
居江淡然一笑,令本國軍隊在宿城下繼續安營待機,卻把一千鄫國軍隊調到河邊來,命他們在此監視河面,順便伐木造筏。
看著彭國人在宿城裡欺男霸女,掠奪物資,自己卻要到危險的河邊喂蚊子,鄫國將軍氣的牙都快咬碎了,卻也不得不乖乖移營到河邊。
沒辦法,彭國太強大了,甚至比箕國還要強大的多,鄫國這種小國,他們隨便揮揮手就能滅了。
主持河道防線的大將見聯軍在河邊紮下營來,便想趁對方立足未穩時將之擊破,於是組織了一次夜襲,結果大敗而回。
鄫國人的戰力很不錯。因為國小,軍士間都是熟識之人,或者親屬兄弟父子,所以特別團結,很難打散。他們在遇到突襲時雖然慌亂不堪,卻沒有人逃跑,而是大聲喝呼奮戰,韌性極強。
與之相反的是鬥耆國水軍,那是真正的烏合之眾。
這群人在水上個個都是兇狠的食人魚,一上岸統統變成了鹹魚,在鄫國人睡覺的時候殺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卻還被反打的落花流水。
大將一看手下實在太廢,急忙吹號收兵。眾鹹魚抱頭鼠竄,一直逃到船上才放下心來。
經此一戰,大將徹底認清了水軍的缺陷,又擔心損失人手過多會讓河防出現漏洞,再也不敢發起登陸戰。只在水上游弋,絕不上岸。
鄫國人挫敗了鬥耆國水軍的一次夜襲,斬了幾十級首級,得意洋洋的向居江報功。
居江很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鄫國人這麼能打,“又或者鬥耆國水軍很弱?”
居江猶疑起來,仔細詢問前來送首級的鄫國軍士。
軍士不屑的笑道,鬥耆國水軍戰力不止是弱,簡直是弱的一塌糊塗,然後又把交戰過程說了一遍。
聽完那軍士的講述,居江心動了:“既然如此……如果我先攻入汶北,汶北財富人口豈不全部為我所得?”
他急忙招來麾下將領商議進軍之事。軍官們都是激進想要撈戰功的,而且一直藐視鬥耆國人,一致同意發動進攻。
於是,居江便急調五百人轉回河口,配合那裡的船隊水手,向鉅野澤的鬥耆國留守水軍發起攻擊。
自西路聯軍到達宿國之後,大將便將水軍主力都調到大汶河分段巡邏,鉅野澤只留了須獺帶著一群遊軍和三十四條大小船隻防禦微河河口方向。
居江也探得此情報,又得知鬥耆國水軍是弱雞之後,便悍然命令彭國水軍攻打須獺的水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