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蜿蜒崎嶇,車輛顛簸起伏。
黃菰邑部五十多號人押著十幾輛輜車行走在大山之中。
長長的車隊,車輪在咯吱作響,車廂左右晃動,其上的白底玄鳥旗也在劇烈搖擺。
商國軍隊習慣配備很多車輛,皆由畜力拉動。堅固的車身和中國特有的巨大車輪使它們可以輕鬆越過障礙,只要能夠容得下車輪的道路,便可以行車。
聶傷扛著長矛,跟在世子秧的戰車後面,眼睛不時看向周圍的樹林。
“傷,你看什麼呢?”熊女在他身邊,嘴裡嚼著草根,無聊的問道。
聶傷神情有些不安,皺眉道:“我也不知怎麼回事,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熊女也左右看看,說道:“難道說,會有野人伏擊我們?”
“不會吧,這一片早就被清剿乾淨了。就算被他們伏擊了又怎樣,沒有幾百個也打不過我們,有幾百個又不可能躲過斥候的眼睛。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聶傷還是不放心,說道:“昨天押送野人俘虜經過這裡的時候,好像和今天哪裡不一樣了。我也說不上哪裡不一樣,總之感覺很不好。”
“到底哪裡不一樣呢?”
他嘴裡嘟囔著,四下裡觀察,當看到安靜的前路時,突然停下了腳步:“原來是這裡!”
“不行,我得趕緊提醒秧世子一聲。”
他快步走到戰車側面,對世子秧道:“秧世子,情況有些奇怪,我們得戒備起來。”
“嗯?”世子秧也有些疲憊了,正坐在車上假寐,聽了他的話,立刻跪坐起來,眼睛警惕的觀察著周圍。
“什麼不對勁?我怎麼沒看出來呢?”
那車左伯離不屑的瞥著聶傷道:“我打過十幾場仗,眼睛還不如你一個賤奴好使嗎?
御手苦茅也冷笑道:“你這賤奴,怕是想立功,想脫離奴隸身份想瘋了。呵呵,告訴你,這場仗沒你的份,你立不了功的,繼續做你的奴隸吧。”
這兩個人一直是世子秧的親信,最近主人身邊突然又多了兩個奴隸親信,讓他們不禁妒火中燒,對聶傷二人敵意很強。
“住口!”世子秧對他們怒喝一聲,兩個人脖子一縮,乖乖閉嘴。
“你說!”世子秧又對聶傷喝令。
聶傷指著前路道:“這條路上,數日來,押送野人的,運送糧草和傷兵的,往來傳信的,還有斥候經常出沒,可謂繁忙。”
“可是現在,卻空空如也。你們想一想,我們已經多長時間沒有見到人了?怕不有一個時辰了吧?”
“額……”
伯離二人都愣住了,好像真有點不對勁。
苦茅開口問道:“那你說,不見人往來,是什麼……啊!”
他突然一聲慘叫,臉上憑空多出一根箭來,一下滾落車底。
“……敵襲!敵襲!”
世子秧反應很快,站起身來高呼時,已經有幾隻箭扎到了他身上。所幸他的盔甲堅實,並未重傷。
“主人快坐下!”
伯離也捱了幾箭,急忙把世子秧拉倒,抓過大盾護住二人。
“嗖嗖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