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來近侍,低聲囑咐幾句。
不一會,就有士兵牽著七八個骯髒頹廢的奴隸入場,場中忽然安靜了下來,眾貴族都看傻了眼。
這哪裡是武技高強的奴隸,分明是剛從圉棚裡拖出來的賤奴嘛!你當我們全是瞎子?
眾人略一思索,就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那仲喜根本就沒有準備什麼武技出眾的奴隸,純粹想騙小候帶鬥奴過來,讓他的鬥奴互相廝殺。等到被逼無奈時,便隨意拉來一夥賤奴應付了事。
這次小候透過和任國的比鬥,為鬥耆國贏得了大筆財物,聲望驟增,地位更穩。而這批鬥奴還會為小候贏得更多的利益,已經成了小候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
作為對手,仲喜和芹夫人便想出此招,以削弱小候的實力。
“上不得的檯面的小手段而已,這對母子小鼻子小眼,不過如此。”
聶傷在一旁也看的通透,心中不屑,不由看向世子秧,“這位才是真的厲害。”
出現這種意外,不但場中的貴人們有些發愣,那些賤奴也都一臉懵逼,他們緊緊擠在一起,既害怕又迷茫,不知自己將要被如何處置。
這批賤奴聶傷一個也不認識,不是畜院裡的那些。想來畜院賤奴是鬥耆侯財產,是鬥耆國的公產,仲喜也不能隨便用,應該用的是自家的賤奴。
儘管是賤奴,一下用掉七八個,也夠仲喜肉痛了,畢竟他的財富無法和他爹相比。
“仲喜,既然你的人到了,現在就開始比鬥吧?”
小候咧開嘴笑了,準備把這個陰險的二弟殺個落花流水。
仲喜緊閉著嘴,一揮手,便有家臣開始安排賤奴們上場。
那些賤奴被塞把武器,一個接一個的推到場地中間,驚慌絕望的看著對面走來的壯漢,有的直接癱倒,有的嚇尿了,有的顫巍巍的雙手握劍衝向對手……
沒有任何意外,小候手下鬥奴砍瓜切菜般殺光了仲喜派出的賤奴。他們已經得到了命令,絕不留一個活口!
不過聶傷沒有上場,貴族們要見血,用武器殺的血流成河才夠刺激,徒手搏鬥在這方面效果不好。
“哈哈哈哈。”
小候得意忘形的大笑,用銅匕指著神色鬱悶的仲喜道:“果然是一群公羊,不,是羊羔!仲喜,這就是你所謂的武技不凡嗎?哈哈哈,簡直笑死人。”
仲喜倒不是太在乎幾個賤奴,而是比鬥場面實在太難看,眾貴人都把他當笑柄,著實出乎意料,讓他顏面掃地。
“呵呵,我說過不用比的嘛。”他強笑道。
世子秧微笑著,緩緩說道:“仲兄,你虎羊不分,把庸人當英才。唉,你這眼光,如何能讓有才之人放心追隨你啊!”
“我嗯……”仲喜的臉一下脹成了豬肝,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場中貴人們看到他的表現,都暗暗搖頭,仲喜和芹夫人這對母子啊,真是……唉!
“哈哈哈哈。”
小候再次狂笑起來,舉起酒爵相邀眾人,“來來來,諸位,為這場猛虎撲羊之戰,飲一杯。”
“且慢!”
眾人剛要舉杯,又聽那芹夫人發話了。
只見芹夫人黑著臉,拼命擠出笑容來,使勁壓住氣息說道:“方才之事,只是猛虎噬羊而已,羊無還手之力,何來比鬥之說?”
“猛虎噬羊,著實索然無味,我更想看猛虎相搏,那才叫比鬥。”
她臉上露出了真實的笑容,伸手對眾貴人說道:“諸位以為如何?”
貴人們看這兩方已經打出火來了,頭腦一下都清醒了,不敢再亂叫,都沉默不語。
芹夫人得不到回應,惱羞成怒,大聲質問小候:“我想看猛虎相搏,不知小候能否犧牲幾個鬥奴滿足我的一點願望?”
“對,我家付出了八個賤……八個奴隸,你們不能一個也不出!”仲喜也氣急敗壞的大叫。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小候也不敢和他們徹底撕破臉皮,只能咬著牙命令劍父:“立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