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耆國的貴人在宴飲狂歡,食物酒肉堆積如山。
一直站著看商人吃喝玩樂,直等了兩個多時辰,終於有人提到他們了。
只見一個小胖子穿著和小候、世子秧相似的白色絲衣,來到場中大聲擺手道:“酒、肉、男女,整日玩這些,我都玩膩了。你們說說,還有什麼新鮮有趣的玩意?”
眾貴人都含笑看著他,不知他什麼意思,這時便有捧哏的叫道:“搏鬥殺人,血濺七尺才是真的好玩!”
“正是此理,小候手下的鬥奴武技高明,不如讓他們比鬥取樂,以血濺此沙場!”
“好!”
“好!”
狂亂的貴人們紛紛叫好。
“我也這麼想。”
小胖子轉向小候,笑眯眯的說道:“伯兄,你的鬥奴趕到半天了,怎麼也不見你派他們上來比鬥?”
“嗯?”小候愕然道:“仲喜,不是你說新得了幾個武技高強的奴隸,要和我比鬥嗎?我正等你開口呢,你的人呢?”
叫仲喜的小胖子搖頭苦笑:“弟見識淺薄,以為那幾個奴隸武技高明,結果今天一見伯兄的鬥奴,才知他們如此弱小,如公羊之比猛虎,猛虎撲羊有什麼好看。呵呵,實在沒臉拿出來丟人。”
“那……你打算怎麼辦?”小候的反應異常遲鈍。
“弟剛不是說了嗎?兄長就讓你的鬥奴上來,互相比鬥,搏眾人一樂如何?”
小候的臉立刻沉下來了,不悅道:“我的鬥奴寶貴,要和他國比鬥贏取財貨的,不能自相殘殺,白白消耗。
“不就是幾個鬥奴嘛,大不了我賠些財貨給你。”
仲喜不以為然,對場中貴人大聲叫道:“諸位想不想看小候的鬥奴比鬥啊?”
“想!”
酒酣耳熱的貴人們齊聲呼叫。
“哼,你可知上次和任國比鬥,我靠這些鬥奴贏了多少財貨?你賠得起嗎?”小候的語氣很強硬,似乎要翻臉了。
“這……”仲喜一臉的尷尬,眾貴族也覺得掃興,不打算再逼小候。
“賠得起!”
這時就聽一個女中音響起,眾人聞聲看去,只見中間尊位上坐著兩個繡衣華冠的貴婦。
一個黃衣的面相溫和,另外一個紅衣的,服飾豔麗,努力扮出雍容之態,卻難掩咄咄逼人的氣質。
只見紅衣貴婦對小候笑道:“小候勿急,值此歡`娛之夜,奉獻幾個鬥奴博眾人一笑,有何不捨?如真捨不得,損失多少儘管說,我加倍賠你就是了,勿要擾了大夥興致。”
小候不敢在這女人面前發怒,推脫不得,正要答應,卻見身邊的世子秧站了起來。
那世子抿嘴笑道:“芹夫人乃是候婦,候婦所命,我們焉敢不從啊。吃虧就吃虧吧,反正我們吃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話中帶著諷刺,那芹夫人雖然笑著,面上卻現出了黑氣。
“不過……”世子秧又對仲喜笑道:“仲兄你太過謙了,聽說你那幾個奴隸個個都武技不凡,才不是什麼公羊呢。”
“我……”
仲喜剛要說話,又被世子秧搶先道:“我們也別爭論了,是不是公羊,讓他們出來比一下就知道了。”
世子秧面對場中貴人,也大聲問道:“猛虎相搏好看,猛虎撲羊其實更好看。諸位是否想知道,小候和仲兄的奴隸比鬥,到底是虎搏虎呢,還是虎撲羊?”
“看看看!”
“哪個都看!”
“快比!快比,休再拖延!”
貴人們不耐煩的嚷嚷著,他們此刻滿腦子都是尋求刺激,完全不管兩個世子的爭鬥。
世子秧見仲喜還在猶豫,發聲催促道:“怎麼,莫非仲兄捨不得用你那幾個奴隸來搏眾人一笑?”
仲喜恨恨的盯著世子秧看了一會,又看了眼芹夫人,臉上表情陰晴變化了幾次,忽然大聲笑道:“也好。來人,牽我那幾只公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