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蒼雙手叉腰,昂然道:“就在早上,忽有百餘野人湧到壁前示威,司戍果斷派兵出擊。”
“司戎和秧世子親率四乘戰車衝擊,先亂其陣型,再斷其後路,徒卒左右包抄,合圍追殺。一舉斬殺近百,生俘二十餘。因壁裡不宜關押俘虜,司戎命我給你送來。”
“又是這種戰術!”聶傷在一旁偷偷聽著,不自覺的帶入野人的視角,思索著應對之策,“換做我是野人,該怎麼辦呢?”
“不行呀!”想了半天,還是無奈搖頭,“套路雖老,但是效果極佳,在那種地形之下,戰車威力奇大,無可抵擋!”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對付,只是以野人的裝備和組織力,什麼辦法在他們身上都用不出來,就這樣還敢來主動挑事?”
“奇怪了,野人明知在北邑壁前那塊空地上會被商人戰車碾壓,為什麼還要過來送死呢?”
他這裡沉思著,那邊的隸臣點了點俘虜人數,疑道:“不是生俘二十餘嗎,怎麼才七個?”
“仲柏,你何必明知故問?”
蒼濃眉一皺,不悅的說道:“此戰各家都出了力,人力財力多有損耗,也該補償他們點好處。野人又窮的厲害,沒甚財物可獲,只能分了這些俘虜。”
“各家都有份,我北邑衛家也分了五個,剩下的全是候主的,你是候主的隸臣,自然都交給你。”
“哦!是我糊塗了。”
仲柏臉色尷尬的擊了下掌,搖頭自嘲道:“這次我又因修路之事被家宰刁難,苦於人手不足,一心想多點人手可用,沒想到這些。呵呵,著實可笑,兄長莫要見笑。”
蒼也不在意,面色得意的說道:“不瞞你說,因為我率林場戍卒及時攔住了一大股逃竄野人,所以,也被賞了一個野人,還是個母的!”
“總共只捉了兩個母的,你不知道,那兩個母的都是身強力壯的野人兵,兇悍的緊,一個能打你手下十個賤奴,我們費力好大的勁才活捉的。”
“其中一個被小候派人要走,聽說要試作女鬥奴。剩下一個,司戎問我等,哪個敢帶回去生崽子?那群無膽的沒一個敢應的,獨我站了出來,說北邑衛家蒼要了,保證三個月後大肚子。所有人都看傻了。哈哈哈哈!”
“哈哈,那兄長捉回家裡,可要綁結實了。”隸臣也大笑起來。
蒼不屑的叫道:“綁什麼綁,我蒼就喜歡這樣的,不聽話就揍,不信馴服不了她。”
“不必如此。”隸臣笑道:“喂她幾頓好吃的,讓她知道在這裡吃的比山中要好,那女野人自然就會安心呆下來了。”
“吃也給,打也給。”蒼補了一句,命人將七個野人俘虜推到隸臣面前,“本來要去畜院找你,既然你在這裡,就交給你了。”
“我還有命在身,先走了。”他留下一句話,帶著徒卒返回了。
“兄長慢走。”隸臣拱手送行,一扭頭,看見幾個野人呲著黃牙,瞪著牛眼,惡形惡狀的站在自己面前,嚇的急忙往後閃。
“快快快,把這些野人抓起來!”他躲在人群后面對著家奴大叫。
家奴都是欺軟怕硬的貨色,雖然野人被反綁了雙手,但是模樣還是太兇惡了,他們可不敢上前,只能衝賤奴重複命令:“快快快,把這些野人抓起來!”
賤奴們正想看他們的笑話呢,不論怕與不怕,都裝作害怕的樣子不願上去,這種事本來就應該由家奴來做,反正責任也輪不到他們。
結果一大群人圍著七個野人俘虜,就是沒一個敢上前的。
眼分到手的奴隸變成了燙手山芋,自己手下的家奴又如此無用,隸臣快要氣炸了,對著賤奴怒吼:“抓住他們,一人賞一糟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