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不自禁想起那首後世著名的偉人的詩“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惜
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我一嘆完,周圍竟一片瞬間的寂靜,我還未反應過來,一片喝采聲響起。
完了,這裡面以前老師講過,風流人物裡沒數到明太祖。我腦海裡迅速走了一遍詞,咚咚跳的心落定下來,還好,剛好到元朝成吉思汗就結束了,而且“還看今朝”,好應景啊!毛主席,您真是偉人啊!
周圍已是一片讚歎聲,父親從來沉穩溫厚的臉上現出極少的得意神情。
我的臉自感應是一片緋紅,不好意思啊,毛主席,穿越幾百年仍要沾您老人家的光。
我看到那個從來冷厲的臉上也現出喜歡,唉,靠這首偉人的詩挽了我不少面子。
和燕王朱棣他們一起我常常驚訝的發現,朱棣不僅是個馳騁疆場的勇帥,而且偶爾顯露出他的橫溢文采更讓我驚訝。他從不張揚,也很少言笑,但那種淡淡的絲絲縷縷的才氣總使我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他不是生在幾百年後的二十一世紀,若他是生在那個人才輩出的年代,就他的才華,恐怕仍不失為一位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他總是那樣冷冷的戰袍戎裝,臉上總是那麼冷靜凌厲,面如冰霜,但偶爾偷偷看他一眼,我的心裡也充滿了歡悅。
和他們在一起北巡,哪怕並不和他並轡而驅,我的馬落在後面,在人行中看到他飛馬驅前的那英姿颯爽的背影,我心裡也感到莫名的絲絲靜謐的甜意。
偶爾落後久了,就會看到他同時和父親回眸找尋,我連忙縱馬追上,兩人臉上倒同時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
這種雖是隆冬寒歲,風如刀割的歲月,但和父親和燕王一起北巡卻讓我感到無邊無際的歡悅。
母親非常不悅,常常抱怨說見不到我,父親又長長嘆口氣,道“唉,玉兒要是個兒子就好了。”
母親搶白道“那也沒見你帶兒子出去呀?膺緒、增壽他們雖小,卻也應該帶他們出去歷練歷練啦!”
父親也只是不再作聲。
這夜,我們回到太原魏國公行府,用膳後母親又去府中的佛堂唸經。
因天氣寒冷,入夜後,天穹裡飄起了雪片,將原本來冷凍的地面又覆上一層厚厚的晶光瑩色。
阿彩抱著小土在前廳和弟弟妹妹們玩樂。
我穿過如櫻雲暗浮的梅院獨自行至自己的房裡,房內已生起暖炕,溫暖而又嫻靜,正是我所喜歡的恬淡和安靜。
我自己點上燭火,外面飄著大雪,一切都這麼靜好。
我褪去厚厚的錦緞襖裙,穿著一件湖綠色對襟通袖襖裙,坐在檀木椅的軟墊上,在長案桌旁翻起從父親書
房裡拿來的一本《論語集註》靜靜翻看。
我現在已能習慣看豎行繁體古言了,雖經多次練習,但還是寫不了多少繁體字,更別說用毛筆寫了。
我一有空時,就喜歡揀複雜的字練一下。
窗外雪梅暗香浮動,室內火炭輕響。我自己輕輕磨著水墨,手持狼毫小筆練繁體字。十幾年用慣了水筆、鉛筆、鋼筆,就是沒用過毛筆,我覺得古人用毛筆寫字真得很要功夫,毛筆本身粗放還能寫出那麼多繁瑣的字型,所以在府中沒事就練一下字。
父親有閒暇時看我喜歡看書寫字,也經常教我。
倒是母親又開口數落了,道“女孩子看那麼多書幹嘛?沒事去逛逛街井市裡的翡翠首飾鋪子。”
母親的話倒與後世的媽媽有不謀而合之處,後世的媽媽總是說女孩子舞槍弄棒都是錯的,不知道為什麼要讀警校,總是嘆息孩大不由娘,呵呵,……後世的媽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