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宇郊輕輕地褪下自己的衣服,露著上半身。
錯亂交織的鞭痕,傷口的血都已經發黑了,被鞭打綻開的肉,還翻著卷,看上去,很是叫人揪心。
“若敖天這狗賊,真下得了手。”
“他哪有空收拾我啊?”
“那是誰幹的?”
“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個趙伏蟒嗎?”鬥宇郊恨聲道:“等著,有他好果子吃的時候,看把我這身子打得哪還有人樣?你說,靈兒要是知道我被打成這樣,她會不會心疼呢?”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儘想美事了。”
“誒,說實話,在牢中的時候,我最害怕就是有人在食物裡投放著毒藥叫我吃下去,我怕萬一一覺過去沒辦法醒來,你說靈兒和寶兒這以後的生活該這麼辦呢?”
“這麼辦?你現在自身都難保了,還想那麼遙遠的事情做什麼?好歹我二姐現在也是衣食無憂,說不定哪一天就當上了王后也說不定,哪像你,現在跟喪家之犬一般。”
樊霓依突然想起了昨夜突然造訪“楚秀閣”屋頂的那個白臉面具人,就是他扔了紙條,讓樊霓依安排好今日放毒蜂、叫馬車接應鬥宇郊的事。
“對了,鬥公子,我想問你,昨夜有個蒙面人給我扔了紙條讓我今天來接應你,是不是也是你們安排的?”
“蒙面人?”
鬥宇郊沉思了片刻搖頭答道:“不知道,不是我安排的,或許是我爹給安排的吧。”
“鬥相?他怎麼能那麼確定我一定會去救你,我萬一去不了,你豈不是就冤死了?”
“也對。”
鬥宇郊對樊霓依的分析也是感覺到迷茫。
可是,要不是他爹鬥如成安排的,又會是誰?
這個人又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算了,不去想了,反正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也平安出來了,只是,可憐了我鬥氏一族那些無辜的人,還有那些老者。”
“那些老者也不是你爹安排的?”
“不是,我爹向來愛民如子,他就算是讓我死,也不會白白叫他們去冒這個風險。”
“那躲在咱們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他這麼陰險地躲在暗處,豈不是咱們的行蹤他都瞭如指掌?”
人就是這樣,對於已知的東西,從來不會感到茫然無措。
偏是對於那種光聽聲音不見身的,心底多少還是會產生害怕和好奇的。
樊霓依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
她對背後的這個人感到害怕,同時有非常好奇。
好奇他究竟是男是女,是敵是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現在咱兩憑空再怎麼想,也想不出來這個人到底是誰,不過,我可以非常明確地告訴你一件事。”
鬥宇郊將衣服慢慢地穿戴好後,正色對樊霓依說道:“你知道蘇見知是誰的人嗎?”
“蘇見知?他怎麼了?他不就是他自己嗎?他還能是誰的人?”
“你猜。”
樊霓依對蘇見知了解得並不多,搖頭答道:“這個我真不好說,總不可能是若敖天的人吧?”
“正是!”
“什麼?你怎麼知道的?”
樊霓依張大了嘴,好半天沒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