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同樣的思路也會出現在司馬尚之兩兄弟的身上,他們身處揚州,本來就是建康腹地,想要出擊,實在是太容易了。
也確實不需要多少詳實的計劃,只要他們想,他們就能幹。
而且,不得不說,同樣的一件事,今天由司馬兄弟來做,確實成功的機率要高几成。
一個是,他們本來就是姓司馬的,只要打起清君側的大旗,攻打建康也算是名正言順之事。
而另一個呢,那就不用說了,誰讓現在的建康城是處於歷史罕見的,真正的一個空巢期呢?
真的是內部很空虛了,也沒有強勢的將領可以主持局面,雖然司馬尚之他們的能力也很水,但是,兩相對比之下,他們還是有些勝算的。
一路上,何無忌和曾靖一直對這樣的話題避而不談,那是因為,他們很清楚,這是一個非常敏感的事。
王謐將他們分兵出來,那就是寄予了厚望的,他們必須要保衛建康,並且獲得最後的勝利。
這可是很大的一份責任。
沒出兵和出兵了就是兩個含義,沒有出兵,那麼健康城有個什麼好歹,那就不是何無忌或者是曾靖的責任,若是論責任,只能王謐一個人一肩挑起。
而現在就不同了,大軍已經分出,如果建康有失,那麼一個失職耽誤軍期的罪責,是一定逃不過的。
但是,這又是無法迴避的。
畢竟,他們現在在江州,看似已經距離建康城很近了,但是和揚州就完全沒有可比性。
所以,就算是他們再著急,以他們現在的位置,想要迅速阻攔揚州的司馬尚之兄弟也是非常困難的。
“如果,他們真的已經出兵,依你看,他們會直搗建康,還是會去京口?”
莫名其妙的,為什麼突然會這樣說?
曾靖被何無忌臉上寧肅的表情嚇到了:“京口?”
“司馬尚之為什麼會這樣做?”
“這不是平白減弱自己的實力嗎?”
雖然現在京口留守的將軍只是劉牢之,但是,劉牢之也算是一員大將了,在王謐進入北府之前,也是頻頻取勝的。
司馬尚之又是什麼人?
怎能和劉牢之相提並論?
況且,劉牢之手裡掌握的北府兵,也算是戰鬥力極強的,司馬家的人一向最擅長的不就是專挑軟柿子捏嗎?
那,劉牢之的部隊可不是一個軟柿子。司馬家的人,如何會向他出手?
瘋了嗎?
閒自己活得太好了?
想要找點刺激?
“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同樣的,只要控制住了京口的北府兵,那麼,建康城內就等於是孤立無援了,甚至,京口一下,建康說不定會不戰而降。”
“那樣的話,豈不是接連丟失了兩個重鎮?”
不敢想,何無忌完全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的腳指頭都在蠢蠢欲動,要是能飛,他都想要把翅膀插上。
建康!
京口!
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他實在是太焦急了!
這一次,曾靖倒是發揮了他應有的作用,坦言道:“不會的無忌,我覺得你想多了。”
“我們還是一心往建康趕就對了,關鍵時刻,不能三心二意,京口的情況如何,我們確實是不知曉,但是,如果想要和京口的劉牢之合兵,那我們自己就也要出一份力量,如此一來,我們自己的實力也會大減,如今,我們的首要任務還是保護建康,京口,那本來就是劉牢之的地盤,至少,現在是屬於他的。”
“大王給我們的指令也只是讓我們去保衛建康,這個時候,如果我們在京口耽擱時間,被司馬家的人趁虛而入的話,那豈不是壞了大事?”
何無忌沉默了。
想想也是。
司馬尚之他們囤聚的揚州城,本來就是可以直接進入建康的,對於司馬家的人來說,直搗都城更加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