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娘子,若不是你,我還在這裡犯愁呢!”
京口軍師劉穆之,該是你出山的時候了!
翌日清晨,結束了休沐,王稚遠回城之後第一場大朝會,終於要開始了。
老實說,王侍郎還略有些緊張。
自從他一頭扎進北府馳騁疆場之後,就很少正式上朝了,可以說,和朝堂上的很多大臣,都不太熟悉了。
王謐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衣衫,在家中用過了飯,這才趕著寒氣,跳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行進,王謐撩開了車簾,同儕們的隊伍也一個接著一個的從他身邊掠過。
可以啊,這些人。
嘴上硬的很,身體卻很誠實。
不是說騎牛好嗎,怎麼一個兩個的,都換了馬了?
還是騎馬好吧!
可惜這些人,連真正的大恩人是誰,都不知道,更不要說感恩了。要是沒有他王稚遠殊死奮戰,哪裡能拿得下這麼多的北方城池?
他們這些達官貴人又到哪裡去搞馬?
好在,王侍郎不是個計較小節之人,他若是會在這種小事上糾結,就根本拉不起這樣大的隊伍,做出這樣豐厚的功績。
形形色色的大臣們,從他的身邊經過,有人笑呵呵的跟他打招呼,也有很多人露出了崇拜的神色,看到王謐的馬車,專門停下來攀談。
可算是逮著機會了,在王府門前擠了那麼多天,都一無所獲,誰知道,能在上朝的路上碰上。
有吹捧的,自然也就有鄙夷的。
郗恢如此,殷仲堪也如此。
想想當日,為了給魏詠之醫病,王謐還特別推薦過他,只能說,人真的是具有多面性的一種動物。
心思難測。
魏詠之生來帶來的病痛,殷仲堪揮揮手就給治好了,而且,還沒有要錢。
可見醫者仁心,殷仲堪本性不壞。
可惜,怎麼就和王恭跑到一條船上去了。
看他為王恭出謀劃策的樣子,大約也是不會背叛他了,兩個人是鐵桿,這就註定了,會和王謐為敵。
這樣想來,還真是有些可惜。
挖牆腳也不是不行,但是,王謐卻不屑於這樣做,一則是,道義上不體面。
二則是,他手下能人無數,對於殷仲堪這種人,他也不屑於去拉攏。
就讓他陪在王恭的身邊,做狗頭軍師吧。
這樣一來,身邊有幾個鐵桿,王恭的性情也能更穩定些,若是好朋友一個一個的都背離了他,以王恭的性格,說不定會狗急跳牆。
畢竟,王珣他已經指望不上了。
“稚遠,你出來上朝,怎麼也不叫上我?”馬車的後方,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王謐伸頭向後一瞧,竟然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法護,你怎麼追來了?”
不是因為王謐故意不叫上他,而是因為,在王侍郎的頭腦中,就從來也沒有他這個人。
一來是,王珣一直是個清心寡慾的人,上朝這種事情,他本來也不是很放在心上。
一年到頭,司馬曜還活著的那個時候,他都極少上朝,即便是有大朝會,不是病遁,就是事遁,總而言之,藉口多多。
能不去,就不去。
躲一份清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