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梨雲你為何如此瞭解?
大搖大擺地進青樓。
熟稔地給鴇娘塞一錠金元寶。
大氣非常地要最上等的廂房,美酒佳餚統統擺上來。
坐到香氣噴人,精緻淫靡的房間裡,靳菟薴還是呆愣的。
她的對面,謝梨雲側臥在貴妃椅上,仰頭輕呷一口瓊漿玉液,饜足的神態與屏風上衣衫畢露、眉眼妖媚的美女圖相輝映。
靳菟薴想起火爐旁林羽止講的話,謝梨雲自小被嫡兄寵的無法無天,在國都橫行四走,想來小霸王當年應是沒少來青樓玩樂。
寵溺一笑,靳菟薴看著謝梨雲舉止間流露出的不羈儀態想,這才是小謝的真面容吧,她的嫡兄一定很愛她。
“寧紓你嚐嚐。”
謝梨雲跪坐在毛絨地毯上給靳菟薴滿上一杯酒水,“真是入口回味無窮,美人鄉太勾人了!”
“你個酒鬼!”
靳菟薴飲下酒水,確實別有一番滋味,她怕謝梨雲喝多了誤事,畢竟不是沒見識過她喝不過、癮還大的酒量。
她拿開泛著盈盈月光的酒壺,“辦正事,我們還要送匣子呢。”
“我一時沒管住自己,哈哈。”謝梨雲晃起身子往門外去,靳菟薴跟在她身後。
“兩位姑娘可還有吩咐?”廊間一位妖嬈女子靠近她們,濃郁的花香讓靳菟薴忍不住點了點鼻頭。
謝梨雲單刀直入,直接又拿出一錠金元寶,“叫醜意來。”
女子愣了一下,金燦燦的元寶在眼前,可不是每一個來灼坊的人都是如此出手闊綽的,她諂媚笑著去拿謝梨雲手中的元寶,“姑娘可是尋歌喉一絕的小憶娘子,還是腰肢綿軟勝柔雲的依依娘子?”
“醜、意。”
謝梨雲收回金元寶,一字一字道,“別欺我為女兒身,不懂得你們這裡面的行情,我尋的乃丑時入坊,照花名冊子上排列下來取‘意’的那一位。你若做不來主,去尋了能說上話的來帶路,這錠元寶就歸你了。”
女子的假笑明顯僵硬,她軟軟地道,“奴家這就去,姑娘講的話要算數呀,這金元寶可要賞給奴家。”
“自然。”
擰著水蛇腰,女子踏小碎步噔噔噔上樓去,白日雪天青樓裡沒有什麼客人,倒顯得這是一座空樓,連聲音都被放大。
等香味散了些,靳菟薴才靠近謝梨雲,和她一起站在欄杆處俯瞰樓下練舞的女子姑娘們。
“醜意姑娘身份不尋常?”
謝梨雲搖搖頭,“算不上,應是青樓裡為了賺錢,迎合臭男人的惡趣專門培養出來的女子。尋常的人根本不知道這類姑娘,也只有那些有頭有臉的高官貴族才會得這些姑娘服侍。”
講完,謝梨雲煩躁地跺腳,冷冰冰地道,“髒!”
確實,仔細想想,這一條買賣暗道背後的骯髒和黑暗寒冷刺骨,靳菟薴不由蜷縮了下手指。
不時,一位膚白豐腴的鴇娘嫋娜而來,“兩位姑娘能知曉醜意,應是不凡之人。只是醜意還未曾接客,禮儀規矩也學得不精,尚不可出門……”
謝梨雲掏出三錠金元寶。
鴇娘喜笑顏開地收下,“姑娘大氣,奴舍老臉,破了規矩讓您與醜意姑娘見面。您且隨奴上樓來,醜意姑娘這會兒應是在房中練習口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