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遙在貴妃椅上坐下,拿過一旁未啟封的美人鄉,砰地一聲彈開酒塞,“我本來還想觀摩一下您是有多生猛,弄得皇子妃來國都的一路上都是被您抱著的。嘖,看了許久,直到腿腳都發酸了,您還沒有進入正題,皇子妃怕是因過長的……”
“慎言。”韓君遇冷冷堵住風月遙的口,“我說過,少牽扯她。”
風月遙閉了口,訕笑著對韓君遇揚揚酒壺,仰頭灌下醇香的美人鄉,韓君遇這人呀,心口不一。
“女兒家可不是讓人來捏捏腳,捶捶背的,二皇子頭一次來青樓,應是不知怎麼玩樂。”風月遙才不怕韓君遇,他樂得擾亂一切平靜湖水,越亂越好,最好是能讓留雁宮中的兔兒哭鼻子,要兔兒失了在韓君遇此處的偏愛,這樣才有利於大業。
對地上的小娘子吩咐,“去喚上等房中的醜意來,叮囑她裝扮清純些,本大人今日改口味了。”
小娘子再不捨,面對風月遙的命令也不得不退下。
韓君遇聽到醜意,倒是想到了保她的謝梨雲,“舊尚書嫡女已無甚用處。”
風月遙大不贊同,“此用處,彼用處,大不相同,卻別有洞天。二皇子不若試試?”
沒心沒肺,薄情寡義,處處留情,恣意享樂。
這一刻,韓君遇有一絲疑惑,風月遙對謝梨雲的不同和在乎是真的,可他又能毫無芥蒂地與沉迷與其他女子歡好,這才最是無情吧?
為何他不能對靳菟薴做到這樣?
本來要離去的腳頓住,韓君遇坐回軟榻,旁邊的碟子是剛剛被小娘子撿起來的蜜棗,耳邊是風月遙不上臺面的風流話。
少頃,醜意姑娘來了,風月遙似有意引著韓君遇玩樂,越發沒有正經。當著韓君遇的面,風月遙壓制著醜意調歡,更是在貴妃椅上鴛鴦交頸。
醜意乃尚書嫡女,自小都是接受貴女教養,如何受的下這份屈辱,偏風月遙憋著心裡的怒意和不順發作。
“二皇子,女子都是一樣的,醜意是,寧紓也是!您今兒便是治我的罪,我也得說,莫要靳菟薴壞了大事!您對靳菟薴,太過了!”
靡亂的聲音和氣息就在幾步的地方,活色生香的畫面刺激著韓君遇,他是再正常不過的男子,自然也會起反應,可他怎麼也無法搖響鈴鐺,喚來小娘子。
剛剛在軟榻上任由小娘子作為,已經是韓君遇的極限了,他深知自己放不開,更接納不來其他人。
韓君遇退後,他正要往房門方向去,水乳中交融的兩人發出極致響聲,風月遙一下子推倒醜意在地,靡亂髒人眼。
“二皇子,你真要頂著棍子出去?”
韓君遇,你真的要陷進靳菟薴這條不歸路嗎?
韓君遇嫌棄地看一眼地上的醜意,他對風月遙道,“風大人這樣將真愛和假意混為一談,全身無一處弱點,要人傷無可傷。即便如此,你還不是心裡挨著刀,流著血?”
風月遙不可置信,他邪邪地笑了,“風某向來亂花中歡意,片葉不留身,如何會心傷?”
“是嗎?”
韓君遇站在門口回頭,他不想說的,一來他無意與參和別人的愛恨,二來他根本就不在乎風月遙如何,可是風月遙一直往他心口上戳。即便是從大業上來說,風月遙的擔憂和他的憂心是一樣的,他也十分看不爽風月遙插一槓子進來。
想起風月遙曾經張口就來,道他與靳菟薴在灼坊內尋歡作樂,韓君遇露出惋惜的笑,“你若是早幾分去茶樓,便也能親眼見到謝姑娘與安思危是何等默契,連話語都不用講,只一個眼神,他們就能讀懂彼此。”
風月遙依舊笑著,他伸手去摸摺扇未果,又淡然收回,“二皇子講的什麼話?便是我再不滿您收了安思危做左膀,我這個右臂也不會吃味到在女子一事上耿耿於懷。”
點到為止,人皆是看他人清楚,到自己卻怎麼也堪不破。
韓君遇推門出去,他特意在門口稍站,果不其然,內裡傳出東西被摔地的聲響。
風月遙不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