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乖。
韓君遇是生氣的,心裡湧起怒意,可身體正是極樂巔峰,他發狠地扣住她,耳邊盡是她的喘息。
靳菟薴真不耐用。
她這麼弱,能翻起什麼大浪?
她是他的,他不寵著讓著,誰來?
死死箍住她,韓君遇微喘道,“可。”
靳菟薴欣喜多過訝異,她到底是稚嫩,即便多次告誡自己在韓君遇面前要小心謹慎,這一刻,她眼中的明亮星子璀璨萬分。做出讓步的韓君遇心頭本揪著,猝不及防陷落桃花眼中的灼灼碎星,情動蓋過壓抑,他覆上瀲灩花色。
一夜藍白翩飛。
沉悶濃厚的靡香從半開的窗扉散到外間,靳菟薴醒來有一會兒了,隻身子實在難受,她呆呆地躺在大紅羅紗帳中,聽一室清冷。
侍女悄聲進門來,她捧了一懷抱的金花,小心翼翼地,儘量不發出一絲聲響,在窗扉下,把一朵朵飽滿帶有寒霜的花朵插入矮頸花瓶中。
冷香繞進帷帳,靳菟薴翻過身來,侍女聽到響動,輕聲喚,“夫人……您可要起?”
“嗯。”靳菟薴已經躺了很久,折騰一宿,她的腹內空空,“二皇子呢?”
“回夫人,主子卯時一刻便出門了。”侍女柔聲回,她不再管木桌上的花,在門口使了眼色,另有一名侍女進來,兩人盡心服侍靳菟薴洗漱。
紅被之下的肌膚上盡是蹂躪的紫印,兩個侍女雖是經嚴格選拔過,聯想到這是天神般的二皇子留下的,侍女也不由窒了一下。
靳菟薴窘迫地別過頭,在南紅她也甚少要侍女服侍洗漱,眼下她使不出力,無可奈何。
察覺皇子妃的躲閃,侍女特意出言化解,“昨夜下了半靴的素白,夫人一會兒可要賞景用膳?”
“下雪了?竟是這麼早……”
如今不過晚秋寂寥,初冬漸逼,若在南紅正是肅殺黃金護城池之際,不想玄月已經落了初雪。
她果然是離南紅太遙遠了。
“初雪降下來了,往後多是銀裝素裹,萬里無垠。今晨主子離去前,還特意囑咐奴婢們要倍加註意,萬不可讓主子貪雪染上風寒。”
侍女為她梳妝了幾日,知曉靳菟薴不喜繁重的妝發,只斜插了珠玉鈴花步搖,佩玉兔搗藥耳墜,櫻唇不點勝紅梅。
被扶著去外間,靳菟薴一眼望見明媚黃花,耳畔侍女道,“院外的延壽客被厚雪壓彎了,前幾日開得正盛,只夫人沒瞧上幾眼,這雪一來,入冬後就少有了。”
思緒百轉,靳菟薴的心房砰然,她不由自主地想韓君遇到底有多細心。
窗外鵝毛大雪翩飛,偶有一兩片從遠方飄來的五季雲嵐藍色花瓣夾雜其中,靳菟薴手捧熱湯,氤氳的熱氣溫暖全身。
她又回頭看一眼木桌上的金菊,腦海中南紅百菊爭豔的畫面散去,她低頭飲盡熱湯,韓君遇是真的可怕啊。
用過膳,靳菟薴在侍女的再三叮囑下披上厚重大氅,她獨自一人踩入空白雪地,腳下發出積雪碾壓一起的聲響,很是疏暢。
“哎,夫人!”侍女在門口叫她,“您快些回來,外間沒有地龍,若是染上風寒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