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語,送你小香舟,可能消除霜雪?”
白嫩手心一軟阮粉花瓣,因為小手的主人,落在花解語眼裡生出幾分討喜,越瞧越像是重山水澗中的一葉小香舟。
雖然花解語沒有開口說話,靳菟薴從花解語放鬆的神情中就知道她的彆扭消散了不少,哎,阿語不來葵水的時候,總是會突然生氣,像是傲嬌的小貓,需要人去哄。
被迫哄貓的靳菟薴,輕飄飄地吹氣,掌中小舟飄揚落在花解語衣襟上,花解語並沒有拂開。
用過午膳,花解語在琴房外打坐,房內不一會兒就響起琴聲。
急促的腳步打亂心神,花解語從榻上下來,門口傳來侍女的聲音,“花姐姐,奴婢有急事稟告。”
開啟門,是閣樓的侍女,看來還真是有急事,“何事?”
“大小姐帶著一幫人衝進閣樓,在閣樓裡砸東西呢!還請快快稟告郡主!”
花解語點頭,去敲了靳菟薴的門,等靳菟薴趕回到閣樓下,一個清白玉花瓶就從半空砸下來,差點傷及侍女,樓下還能聽到閣樓裡面靳繁霜的聲音。
不管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靳繁霜這樣大張旗鼓來閣樓鬧,絲毫不顧及表面的姐妹之情!
沉著臉,靳菟薴讓一干侍女留在原地,自己一人往閣樓上去,樓裡面玉器破碎的聲音不斷,花解語擔憂靳菟薴發瘋比不過別人,抬腳跟了上去。
大廳裡,靳繁霜坐在主位,地上一片狼藉,一個侍女抱著一上等玉瓶,顫顫巍巍問,“大、大、大小姐……”
靳繁霜嫌棄侍女的膽小,不耐煩道,“砸!說了不管是什麼,都給我砸!”
侍女不敢鬆手,“可是……這是東苑那邊的……”
“東苑又如何!我還怕靳菟薴不成,她若真有本事,就滾出西苑去,住到東苑裡了,到時本小姐親自去給她請安!給我砸!”
侍女依舊不敢動,雖然大小姐不怕,可侍女還是擔憂,東苑那邊大將軍賞賜的物品,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呀……
“砸!”
“大小姐……”
一聲清麗的聲音傳來,“砸!”
靳繁霜和侍女都轉過臉來,見到是靳菟薴,侍女嚇得骨子發冷,手一鬆,啪的一聲,手中的玉瓶落地,碎片四濺,侍女抖著身子,不顧一地碎片就跪在地上。
兩個主子卻沒有關注地上落淚的侍女。
靳菟薴徑直在靳繁霜左手邊坐下,臉上看起來並沒有特別憤怒,“大姐姐若是想砸,就砸個痛快!”
“你想耍什麼心思?告訴你,我來你這兒有一會兒了,祖母也沒有派人來,你別想著要祖母幫你說話!”
“祖母向來都是最疼愛大姐姐的,我怎麼可能還奢望祖母能幫我?”
“你果然是蠢的,呵,這些東西砸了也比留給你好!靳菟薴你敢不敢睜開眼睛,好還看看,啊,好好看看你周圍!”
低頭,靳菟薴沒有開口。趕回來的路上,靳菟薴就猜測靳繁霜今日來找事的緣由,昨夜,侍女彙報,靳繁霜相中的一家公子另選別家小姐了。
這位世家公子,風雅溫潤,如芝蘭玉樹,同在一個圈子裡,也算是自小熟知,靳繁霜很中意這門親事。
可是昨日,世家公子上門拒絕了這門親事,因為二人之間的事情還沒有放到明面上,昨日世家公子來人也是約在靳老夫人那邊見面的,靳菟薴並不知曉其中緣由。
靳繁霜既然找上門來,總不會是因為她吧?
這些日子,靳菟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即便是有一些腌臢事,也是閣樓裡大皇子的眼線在作怪,怎麼都牽扯不到靳繁霜。
這一場上門挑釁,靳菟薴實在不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