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緣由,靳菟薴也不急,不就是砸幾件玩意兒,損失不了什麼。
如今的靳菟薴,真的看淡了很多,她這種淡然與靳繁霜的氣憤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怎麼可以這麼氣定神閒!知不知道,因為你,我的大好婚事都沒有了!”
果然是靳繁霜與世家公子的事情,靳菟薴挑眉,“大姐姐,話要說清楚,你不講個一二三出來,妹妹我也冤屈。”
“你這種惡女,還會感到冤屈!若不是因為你的名聲太壞,怎麼會惹得公子厭惡,毀我婚事!”
輕笑,好大一口鍋,“若是這樣,大姐姐這門親事不要也罷。”
“靳菟薴!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好!”
“我自然懂得一榮俱榮,一枯俱枯的道理,怎會不盼著大姐姐好?若說因為我的緣故,讓這位公子放棄,大姐姐還要謝謝我!”
靳繁霜已經生氣到小臉通紅。
可是靳菟薴依舊是一派風輕雲淡,“大姐姐與世家公子相看的時候,妹妹的名聲本就不好,已然相看好了,卻以此為緣由拒絕,可見這位公子人品一般,說不得他也是在走馬觀花,相看了好幾家,對比之下,才會捨棄大姐姐。”
“大姐姐對公子是心悅之,可是他人更多的是利益考量,即便今日沒有打著我的名號來做惡事,今後大姐姐嫁與人婦,一腔歡喜任磋磨,到那時,大姐姐才會回頭無路。”
靳繁霜被靳菟薴的一番話說笑了,臉上盡是嘲諷,“妹妹可真是慧質蘭心,這樣說來,我還要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沒人要!”
“多說無益,以大姐姐的聰慧,定然能明白我的意思。若是大姐姐心中氣不過,一心認定是妹妹我禍害了你,閣樓裡的東西,隨你!”起身,靳菟薴往外走。
昔日兩姐妹間,各種虛情假意的客套話,靳繁霜還要幾經思考,擔憂靳菟薴給她下套子。難得的,靳菟薴看開了,想讓自己活得簡單些,說出掏心窩子的話,靳繁霜反而連思考都不思考了,直接判決靳菟薴死刑。
真是奇怪。
靳菟薴不再管閣樓裡的事情,靳繁霜想要砸就砸吧,身外之物她並沒有什麼稀罕的。
這日,西苑所有的人都知道,因為婚事被拒,靳繁霜在靳菟薴閣樓裡砸東西足足有一個時辰,靳老夫人對此無聲縱容。
閣樓裡的裝飾品一下子少了很多,靳菟薴不覺空闊,反而很喜歡這種簡單。
日子緩慢向前走,細小的變化總有一日會驚天破地。
每個月的十五,是靳菟薴去東苑和母親一起用膳的日子。
坐在黃鏡前,靳菟薴不停地詢問花解語妝發好不好看,髮釵適合不,唇色是否恰當,花解語被問到頭疼欲裂,他一男子,頂多能欣賞女子妝容,配不配的他怎麼知道。
花解語不耐煩了,“你不要一直問我!”
“可是阿語很漂亮呀!”
“……”人漂亮並不代表會打扮好不好?自身長得好,怎樣都好看,當然後面的話,花解語也只是在心裡腹誹,因為靳菟薴實在太開心了。
如果靳菟薴有一條尾巴,此刻一定是歡快地搖來擺去,歡喜都能溢位閣樓外。
難得靳菟薴這麼開心,花解語決定忍一忍,不打擊她,轉身去外間尋來靳菟薴剛剛要的木盒。
“你要這種尺寸的木盒做什麼?”
靳菟薴放下木梳,笑著爬上架子床去拿東西,花解語發覺,靳菟薴的好東西總是往床上塞,不是在枕頭下藏著,就是在被子裡窩著。
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
“阿語,你瞧!”
一柄綿軟細膩的竹絲扇,桃形扇面,薄而透光,上面的灼灼桃林在日光下恍若仙境。
“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