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菟薴!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花解語連忙下軟榻,站在碎片前,五官都皺籠起來。幹了壞事的少女卻很是開心,她拉開花解語站在一旁。
靳菟薴對著花解語眨眨眼睛,突然提高了音量,“大皇子送給本郡主的花,自然就易主了。本郡主失手打碎了幾瓶花,難道還要治罪不成!”
寂靜間,花解語本來不明白靳菟薴此舉何意,一位侍女示意是否要進來打掃殘局,得到靳菟薴許可後,這位侍女進來了。
看到侍女的一瞬間,花解語明白了靳菟薴的意圖。
靳菟薴給他講過閣樓中有身份的侍女背後都是哪方勢力,而面前的這位侍女是大皇子的人。
打碎大皇子的花這件事本身就不容小覷,再加上其中還有一位皇后娘娘,傳出去靳菟薴會治罪不說,連大將軍府都會有牽連。然而沒有任何人親眼所見她是如何破壞的,加上她剛剛的話,每人敢說什麼,頂多會說郡主囂張跋扈。他這是率先堵住了一屋子人的嘴。
而進來打掃的是大皇子的人,靳菟薴側面向大皇子傳達本郡主不是好糊弄的意思。即便這位侍女到時後傳話,大皇子還要掂量下靳菟薴到底是什麼態度。
等室內打掃乾淨,靳菟薴像是甩掉了十萬層包袱一樣鬆氣,花解語坐在軟榻上看她甩甩手臂,他認為靳菟薴打碎花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她不喜。
想到這一層,之前他覺得這一切都靳菟薴算計的結論也被推翻。花解語是不指望靳菟薴能有什麼深謀熟慮了,頂多有一些發揮不穩定的臨場小聰明。
日常嫌棄靳菟薴的花解語正準備打坐,靳菟薴卻連鞋子都不穿,跳下床直直往他軟榻上來。
“你、你、你幹什麼!”帶著花解語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慌亂。
“我的被子溼溼的,只能和你擠一晚上。”
花解語頓時以身擋住床邊所有空隙,“不行!”
雖然他現在是女子,不,雖然他現在是女裝,但是靳菟薴怎麼能這麼不講禮儀和別人共處一張塌上!
私下裡的靳菟薴實在太瘋了。
花解語扮作女裝已經犧牲了太多,怎麼還要陪人睡覺!
“不行!叫侍女進來換一下!”
“不行,我不好解釋上面的水嘖,讓別人知道我躲在被子裡哭鼻子,我以後還怎麼見人呀。”
理直氣壯到好像根本沒有做過這麼丟人的事情一樣。
靳菟薴的態度堅決,花解語的態度也堅決。
南紅國不比他的國家開放些。
他見過靳菟薴只穿小衣的樣子,他見過靳菟薴纖細精緻的鎖骨,他甚至見過靳菟薴不足他一握的腳腕以及玉足。在南紅國,一位女子倘若被男子看了以上任一,都是無法再嫁與他人的。
再來一個同床共枕……
雖然花解語不在乎這些,但是關乎女兒家清白的事情,他並不想出格。
花解語猛地從軟榻上下來,他把軟榻讓給靳菟薴,“你睡我的床,行了吧。”
最後三個字,帶著無奈。
靳菟薴無所謂,她湊近花解語的枕頭嗅了下,還行,雖然沒有她身上的馨香,但也沒有其他的異味。
簡簡單單的一個舉動,卻把花解語雷到外焦裡嫩,靳菟薴怎麼、怎麼這麼不知羞!
她剛剛那一下嗅鼻,直接讓他釘在原地,好像是靳菟薴貼著他的脖頸在聞香一般。